愛的囚徒完整後續

2025-1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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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叫小媽,你管我叫寶寶。

我們各論各的。

裴逸比我高,挽著我的動作有點彆扭。

我把手抽出來,調整了姿勢,變成我挽著他。

裴逸的眼裡浮現笑意,被我捕捉到了。

而這樣做的後果是,一進門,全場矚目。

高貴的名流們沒有失態,仍然隨著音樂三兩交談著。

可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有些不自在,恰好裴逸被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叫走了。

我便遠離了舞池,在長桌旁夾起小蛋糕吃了起來。

吃到第二個時,角落裡傳來拚命壓抑卻依舊猥瑣的談笑聲:

「嘖嘖,周家這個廢物 Alpha,居然還勾搭上了他爸的 Omega……」

「就是啊,也不知道憑什麼,難道他床上功夫特別好?」

「這下老周的棺材板要壓不住咯!」

「我也不錯啊,要不我也去征服一下裴逸?哈哈哈。」

21

聽到這話,我差點被食物噎到了。

喝了幾口水才緩過來。

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許,我真想給他們建議。

去吧,支持你們千里送菊花。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

抬頭卻看見一個人站在我面前,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方律師?」

我驚訝,這不是處理父親遺產的那個律師麼?

「周少爺,叫我方時就好。」

他舉了舉酒杯,一改之前事業精英男的形象,像個花花公子,「想知道他們怎麼看出來的麼?」

「什麼?」

他放下酒杯,忽然湊近我。

身上的木質香氣很濃。

片刻後,他直起身,鼻翼動了兩下:

「你身上全是裴逸的味道。」

他眉眼微彎,像打著什麼壞主意。

「還有這裡……」

抬手伸向我時,不知想起了什麼,手肘彎曲轉了個方向,指了指自己的後頸。

「這裡,都是牙印,看來戰況很激烈哦。」

靠!

出門太急,忘了遮一下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腺體,訥訥地憋出一句話:

「……你不會說出去吧?」

其實說出去也沒什麼。

我不介意。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裴逸。

方時不答,意味深長地審視了我一會兒,換了個話題:

「你這麼相信他麼?」

我謹慎:「誰?裴逸嗎?那當然,他是我們周家的人。」

是我周凌的人。

他悶笑:「你問問他,他自己承認他是周家的人麼?」

怎麼陰陽怪氣的?

我皺了皺眉,說:「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他正色起來:「我是說,就算你再怎麼邊緣人,也應該知道宏安製藥吧?」

我說:「知道。周家就是做生物製藥發家的。」

「那你知道宏安的最大持股人是誰麼?」

怔了怔,我的心底冒出一個猜測。

但我說:

「是誰都和我無關。」

他看穿了我的偽裝,一針見血地說:

「你猜到了吧?你再猜猜裴逸是怎麼踢掉你父親成功上位的?」

我有些不耐煩,語氣也差了起來:

「猜猜猜,我為什麼要猜?宏安是誰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裴逸有能力經營好是他的本事,你不服你也去把他踢下來啊!」

他說的這些,我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的。

也總算知道裴逸那些天是在忙什麼。

不過也僅僅是驚訝罷了。

「如果你想離間我們的話,那你找錯道了。」

我忽然生出了點壞心思,湊近他,用氣音說,「我巴不得他搶走公司呢,他愛我愛得要死,他的就是我的。」

這句話有些羞恥,我緩了緩才繼續,「我也愛他愛得要死。」

看著他難得噎住的臉色,我乘勝追擊,「而且,你以為周述是什麼好人嗎?」

周述是我父親。

他定定地看著我,過了半分鐘,才笑了出來:

「……他還說你是小白兔呢,你知道的也不少。」

「有些事,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那些少年時無能為力的過往,隨著周述的死,一併被塵封了。

我不想提。

擺擺手,我正準備去找裴逸。

方時卻手疾眼快地將一個東西塞進了我的口袋裡,動作快得我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

我伸手一摸,是一個 U 盤。

「噓。」他神神秘秘地眨眼,「好東西,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

22

宴會結束後,裴逸和我一起坐車回家。

我心不在焉,老想著口袋裡的 U 盤。

我想知道的,無非就是和裴逸有關的事。

連真人裴逸坐在我身邊都顧不上了。

裴逸也一反常態,沒有說話。

只是當時的我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一下車,我就火速沖回房間。

將門反鎖後,我打開電腦,將 U 盤插了進去。

是一個壓縮包,裡面是無數張照片,還有幾個視頻。

屏著氣點開第一張。

是裴逸在聯邦系統上的個人信息,其中婚姻狀態被紅圈重點標出。

未婚。

雖然早已猜到,但這一刻,我還是小小開心了一下。

懷著愉悅的心情滑動到第二張照片時,視覺衝擊讓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血,都是血。

裴逸側躺在鐵架床上,腺體處血肉模糊,身下潔白的床單被血染紅一片。

在他身側,周述手持手術刀,面對鏡頭,像惡魔一樣微笑著。

23

敲門聲響起時,我機械地起身,遊魂似的。

理智勉強回歸時,裴逸已經站在我面前。

穿著柔軟的家居服,像英俊的王子。

像從來沒有受過傷害。

心下一凜,我想起還沒關上的電腦螢幕,正對著裴逸。

慌忙轉身去關時,拖鞋絆到羊毛地毯,一個踉蹌後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

「小心點。」

他輕聲囑咐。

看起來沒有注意到電腦螢幕。

懸著的心剛要放下時,他忽然輕飄飄地說:

「你看到了。」

我啞然。

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半晌,還是心疼的情緒占了上風。

踮起腳抱住他寬闊的肩膀,手指輕撫過他腺體時,唯恐過於用力。

「……還痛嗎?」

裴逸沉默了很久,身體輕顫,勒住我腰部的手用力得像要把我融進骨血。

他說:

「曾經很疼,現在不疼了。」

一句簡單的敘述,卻讓我的眼淚決堤。

裴逸鬆開我,吻掉我的眼淚,受過傷害的人反過來安慰我:

「別哭,我用十倍百倍的方式還回去了。」

說這話時,他是很無所謂的態度。

眼睛卻下意識地觀察著我的反應。

他是怕我怪他麼?

我擦乾眼淚,主動吻上他的唇,他有些意外,又很快反客為主。

一吻結束後,我貼近他耳邊,悄聲說:

「做得太棒了。」

「你做了我想做了很久卻沒做到的事。」

24

裴逸沒什麼大反應。

但他興奮的身體早已說明一切。

我們相擁在一起。

他的味道將我徹底包圍。

在他斷斷續續的敘述里,我知道了一些真相。

比如周述是如何利用宏安製藥的名聲和技術,為他喪盡天良的人體實驗做掩護;

比如裴逸和方時是如何從實驗室里逃出,搖身一變成為插在周述心臟上的兩把尖刀;

又比如,他們已經收集好證據,包括宏安製藥許多高層在內的名單,明天就會被送到聯盟總統的桌上,而總統夫人是腺體實驗的受害者之一。

「周述一直狂熱地追求腺體進化,妄想擁有比高等級 A 更強的能力,殊不知生物進化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Enigma 是天生的,不是靠粗暴的腺體手術就能變成的。權力讓人上癮,也讓人發瘋,我只是拿著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所謂『Enigma』腺體,他就同意了我所有的要求,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換腺體。」

「痛苦又安詳地走入死亡。」

囂張了一輩子的周述,竟然因自己的愚蠢而死。

我搖搖頭,走下床打開行李箱,拿出另一個 U 盤。

是我十五歲那年,分化成低等級的 Alpha 的第二天。

我拍下了周述讓人拖著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匆匆離去的畫面。

還做了備份,將其中一份寄給了聯盟警局。

可後來再無音訊。

當時的我只以為周述是在犯罪殺人,沒想到他這麼喪心病狂。

我說不準,他是否因為我分化為低等級的 A 而受到刺激,變得更加癲狂。

裴逸接過 U 盤,將我抱坐在腿上,很不認同我的觀點。

語氣是明晃晃的警告:「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再胡思亂想,我不介意做點什麼讓你忘記他。」

抓住他伸到我衣服里的手,我神色懨懨,開始翻舊帳。

「不如解釋一下你房間裡為什麼那麼多我的照片?」

「還有我的衣服,為什麼會跑到你的枕頭底下?」

「嗯?」

25

裴逸被我問住了。

愧疚似的,埋在我頸窩裡輕蹭。

像一條大狗。

「你都看到了……」

「對,我都看到了。」

「太棒了……」

「嗯?」

他轉蹭為吻,一下一下啄吻著我的脖子。

「我是個很惡劣的人。」

「你確實。」

我是指別的方面。

「不。」他搖頭,「我比你想像中更惡劣。」

「一開始調查周述時,他警惕性很高,查不到什麼東西。後來偶然間,我知道了他有一個兒子,被他趕出家門了。」

「這是個好機會,或許能成為扳倒周述的關鍵。」

「我開始調查你,跟蹤你,偷拍你,拍你上學放學,拍你喂貓逗狗,拍你下雨不知道打傘,傻愣愣地往雨里沖,拍你去孤兒院養老院做義工……」

「拍得太多了,後來都成為一種執念,方時提出由他來負責你時,我拒絕了,我說,周述是個魔鬼, 卻生了個傻白甜兒子,既然他老子對不起我,就用兒子來還吧。」

「我看著你從十五歲長到二十歲, 從高中到大學,從孑然一人到漸漸有三兩好友。」

「我想著,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對別人笑得那麼好看, 怎麼可以那麼關心別人?而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不知道有個人像下水道里的陰暗生物, 偷窺了你五年。」

「我等不了了。周述該死了。他死了,你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你終於走到我身邊了。」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愛,沒有人可以拒絕你,第一次見面我就親了你,軟軟的, 像小貓, 可你說你喜歡 Omega。」

「我退縮了, 為什麼又是性別?生為 Enigma 難道是我的錯嗎?我開始表面無視你, 背地裡又關注你的一舉一動。」

「你洗澡時愛哼歌,睡衣是小熊, 內褲喜歡穿三角的, 我看著你的一舉一動,那種感覺太幸福了。」

「我將你的照片都洗出來,偷偷把你未洗的衣服藏起來, 上面都是你的味道……我好激動,又好興奮……」

「可是你說你要搬出去?不,我不允許, 我好不容易把你留在我身邊, 誰也不能搶走你,你自己也不可以。」

他第一次說這麼一長串的話。

後面都語無倫次起來。

停頓了一下,他抬頭, 眼裡是令人心驚的偏執:

「你是我的,你不會離開我的, 對不對?」

26

是的,我是你的。

我在心裡回答了他。

說實話,他為什麼會愛上我,我並不在意。

我要的是他一直愛我, 只愛我。

可他像個攥住糖就不放手的可憐孩子一樣懇求我認同的樣子,太少見了。

我忍不住逗他:

「如果我說不是呢?」

他輕笑, 手指撫過我臉頰, 很溫柔的樣子。

可下一秒,我下巴被抬起,脖頸被掐住。

裴逸眼底綻放出一朵淬毒的血色玫瑰。

「如果不是, 那我們就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你還是我的。」

我有些艱難地呼吸著空氣,笑著說:

「好, 讓我死在你懷裡。」

他纏吻了上來,像蛇纏住他的獵物。

「小變態。」

我咬他的舌尖:

「大變態。」

變態和變態,天生一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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