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資助的女孩懷上了爸爸的孩子,爸爸讓媽媽凈身出戶:「婷婷都得了癌症,只想給我留下一個血脈。」
一向欺辱媽媽的奶奶也贊同。
我當然不反對,要不好戲就沒法開場了。
01
「婷婷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她患癌了都捨不得打掉,她那麼全心全意為我著想,我得給她個名分。」
爸爸扶著脆弱的許婷婷坐下,把診斷書和離婚協議交給媽媽。
晴天霹靂把媽媽劈懵了。
因為許婷婷不是別人,是媽媽一直資助的女孩。她高一時父母患病,想讓她輟學嫁人。
她不肯妥協。
偷偷求老師幫忙聯繫一些好心人,幫她一把。我媽見她可憐,順手幫了。
許婷婷一直很感恩,每年會給媽媽寄一些土特產。大學後,開始勤工儉學,主動讓媽媽停掉資助。
媽媽心疼她的懂事,並未收回。
更是在她無地可去的時候,留她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
一周前,許婷婷不太舒服。
媽媽擔心她忍出大病,特意帶她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這才發現,她懷孕了,而且診斷出中期胃癌。
醫生建議她,打掉孩子,先治病。
許婷婷不肯,可把我媽愁壞了。
沒少讓我爸幫忙勸她。
沒想到,幾天後,兩人一起背刺了她。
我扯扯媽媽衣袖,拿起協議看起來。協議很簡單,居然是讓我媽凈身出戶。
哪來的臉啊!
媽媽神情恍惚,緊盯許婷婷:「婷婷,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忘了,誰幫你了嗎?」
02
許婷婷的神情有一種愚昧又天真的殘忍:「正是阿姨幫了我,我才更要替阿姨照顧好耀邦哥哥。他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傳宗接代的兒子。」
「我知道您怕疼,為您受過了。您不會受身材走樣困擾,耀邦哥哥完成心愿,我報了恩,這不是一石三鳥嗎?」
媽媽氣得兩眼發黑。
我安撫地拍媽媽後背,問關鍵的問題:「奶奶同意嗎?確定她肚子裡的是男孩嗎?那我呢?跟誰?」
說曹操曹操到。
一向不願意看到媽媽的奶奶回來了,她揚聲道:「我同意。白家怎麼也得有個後。我們已經把她的血樣送到香港去查了,是個男孩。」
「你怎麼也是我們白家的血脈,當然是跟著你爸!」
我樂了:「喲,那她是我們白家的大功臣啊!我之前繼承的那兩片破瓦,我現在就拿出來,贈予未出生的弟弟。」
爸爸怒目而視:「怎麼可以說是破瓦,那是我們白家的祠堂。」
說破天都是破瓦。
但爭辯沒有意義,我順從答應,又問兩人送未出世的弟弟什麼禮物。
懂事得有些詭異。
爸爸和奶奶都多看了我兩眼,這麼一耽誤,我提前聯繫的媽媽的律師來了。
我熱情招呼:「快快快,我爸要趕走我媽,給我未來的弟弟騰地方。律師,你趕緊把離婚協議處理好。」
三人臊得面色漲紅。
真是稀奇,他們自己做得出,別人說了,他們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律師不明所以,但專業能力毋庸置疑,很快提出最有利於媽媽的離婚協議。
爸爸不太情願,律師和我對視一眼:「那就平分吧!若您再不願意,就只能去打官司了。」
我笑著推爸爸:「爸,簽了吧!越早辦好,婷婷越能安心養病。她的身體可不如普通人,您要多為她想想。」
爸爸沉吟一會,簽字了。
奶奶都沒來得及阻止。
因為有離婚冷靜期,辦手續沒那麼快,只能等著。
我笑盈盈地替媽媽收拾東西,送她去我的別墅。
她刮刮我鼻子:「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別告訴我,你也站你爸爸那!」
03
媽媽有些戀愛腦,對爸爸一直存有濾鏡。
也不知遭受到狠狠的背叛後,會不會清醒。
我挽著她胳膊:「如果媽媽對爸爸抱有期待,我站他那,不也ẗū⁷是站媽媽這邊嗎?」
媽媽翻白眼:「我清醒了,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大渣男。剛剛財產分配我恨不得全歸我。」
我抱住媽媽,恭喜她獲得新生,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辦。
送走媽媽後,回到餐廳,廚師已經排著隊給許婷婷送吃的。
爸爸對她關懷備至,生怕她有哪裡不舒服。
一旁的奶奶有些不是滋味,爸爸以前和她關係最好。
這種時候,怎麼能不添油加醋呢?
我小聲提醒奶奶:「奶奶,您可別露出一點不滿。爸爸完美繼承了爺爺的基因,特別是出軌基因。」
「您瞅,這一出軌,不就把我媽趕出門了嗎?簡直和爺爺年輕時一模一樣。」
「時過境遷,您可能忘了,爺爺做的下一步,就是讓人給對他小情人不滿的太奶奶下毒……您可別步太奶奶後塵。」
奶奶保養良好的臉出現好幾道褶皺,她重重拍桌子。
所有人朝她看來。
「不急著讓婷婷進門。」
奶奶說的話,爸爸無一忤逆。
今天出了例外,爸爸皺眉:「媽,你又在擺什麼婆婆威風?婷婷那麼好,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替我生孩子,你怎麼能反對呢?」
許婷婷捏了捏爸爸的手:「沒關係的。反正我命不久矣,不入門也好。等我死了,你還要再娶一個照顧你。」
「人家一聽,你兩個老婆一離婚,一死亡,難免會有不好的猜測。不如就讓我默默無聞吧!就是孩子,你不會把他看成私生子吧?」
「當然不會。」爸爸感動,「你這麼為我著想,我必定風風光光娶你進門。」
奶奶在一旁生悶氣,毫無辦法。
我積極主動布置:「那得準備起來了,酒店就選我們常去的喜來登酒店吧?婷婷,喜歡草坪婚禮,還是海灘婚禮,或者是在室內辦?」
「哦,好像還得去她娘家下聘,宴請賓客,還有……還有什麼?奶奶,您倒是說句話啊。」
「我大學還沒畢業呢,怎麼會了解這些。」
奶奶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樣,氣得自己回房。
許婷婷馬上露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自古兒子、丈夫難兩全。
爸爸給我使眼色,多年的相處讓我秒懂。
還真是一朝媳婦,一朝臣。
以前他是自己去哄奶奶,讓我哄我媽。
現在他去哄許婷婷,讓我哄奶奶。
瞅瞅,這就是男人。
沒什麼是不能做的,只是不願意做。
我為我媽感到不值,那戲更得好好唱了。我來到奶奶房間門口,等了三秒,一片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你還知道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娶了媳婦,忘了娘!」
04
許久,沒聽見動靜的奶奶一開門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我。
我挽她的手:「奶奶,別生氣了。親媽只有一個,女人可以換的。我爸現在不過正上頭,等他清醒了,就記得您的好了。」
奶奶橫眉豎眼:「都不知道你到底站誰那邊。」
「當然是站我爸那邊。」
奶奶又是一個白眼。
「不是您說的嗎?要事事以爸爸——也就是我們白家的男丁為先。您啊,暫時消消氣,等許婷婷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了,她圓的貶的還不是任您拿捏。」
然而,奶奶過去常掛在嘴邊的話,卻沒能把她哄開心。
她也知道那些話不是真理,可當扎在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
我一針見血:「您可別犯糊塗,爸爸萬一真像爺爺耳根子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您就遭殃了。」
奶奶和爺爺年輕時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後有過蜜裡調油的階段,但孩子一生,爺爺精神出軌了。
外面的女人千般好,家裡的糟糠妻連呼吸都是錯的。
更可氣的是,那時正值思想進一步大解放。過去約束爺爺的家庭道德都成了一紙空言,奶奶不肯離婚,爺爺不擇手段逼迫。
一向滿意奶奶的太奶奶也因為兒子不著家,站在兒子這邊。
奶奶無奈,只能離家。
但峰迴路轉,針對小三的太奶奶竟被小三下了安眠藥。
太奶奶本來就有慢性病,那安眠藥的成分對她的傷害極大。仔細一查才發現,裡面還有親生兒子的裝聾作啞。
長此以往,那還了得?
太奶奶一改妥協的態度,強硬為奶奶做主,逼迫兒子與小三分手。
奶奶重回白家。
家尚在,心已散,奶奶又苦苦撐到爺爺死後,才過了兩年舒心日子。
奶奶想起那段日子,內心彷徨,全身上下只剩嘴硬:「你爸不會的。」
我癟癟嘴:「嗯,過去您和我媽吵架,他可沒少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