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資助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報復我嗎?」
我將「酒釀梅子」主頁的帖子展示在她面前。
「每一條帖子,你都要罵我是大著肚子的老女人。」
「甚至還編排出一場我搶你老公的大戲出來。」
許梅煞白了臉,小聲辯解:「姐,那不是我。」
「你還在說謊!」陡然拔高的聲音嚇得許梅一哆嗦。
謝臨淵也皺起了眉頭,掃了幾眼主頁的帖子。
在看到照片中熟悉的衣服時,他確信了。
「剛才我還不信,原來真的是你發的造謠帖子。」
「還把沈瀾造謠成一個大著肚子的老女人。」
「梅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許梅哭著倒在謝臨淵懷裡。
「臨淵哥哥,我這是為了你好,我不想讓她一直欺負你!」
啪!
用了十足力的巴掌狠狠扇在了許梅臉上。
「許梅,你真夠賤的!」
「別把害我的理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好嗎?」
「你嫉妒我的家世,嫉妒我有個帥氣溫柔的丈夫。」
「把我貶的一無是處,安放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若只是這樣,我還不會一定要弄死你。」
「你明知道沈氏多年產業,你竟然試圖毀掉它。」
「許梅,你觸及到我的底線了。」
許梅捂紅腫的側臉,哭著我見猶憐。
謝臨淵雖然皺著眉頭,卻還是將許梅護在懷裡,呈現保護的姿態。
眼神怒視我,「夠了,沈瀾!」
「你好歹是大家閨秀,說話這麼難聽幹什麼!」
我冷哼一聲,反手一巴掌扇在謝臨淵臉上。
「姐夫和小姨子勾搭在一起。」
「做出這種醜事,還嫌我說得難聽?」
謝臨淵扯扯嘴角,眼神冰冷地盯著我。
「沈瀾,你別太過分。」
「我會找別人,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錯嗎?」
他似乎找到了底氣,說話也句句刺人。
「沈瀾,你處處強勢,事事要強。」
「公司,家裡,包括我的工作,你都要掌管。」
「一點兒沒按照你的要求來,你就會發火。」
「我受夠了你的控制欲和掌控欲!」
「我受夠了!」
謝臨淵脫掉手腕上的手錶,狠狠摔在地上。
「就連我穿什麼衣服,搭配什麼飾品,都要按照你的要求來。」
「甚至連這都猶嫌不夠,我手錶錶帶的顏色都是你說的算!」
「沈瀾,我是你的狗嗎?」
插在褲兜的手指狠狠顫抖。
謝臨淵父母去世時,他剛好十八歲。
在葬禮上,他哭得肝腸寸斷。
「再也沒人管我了,我是個孤兒。」
我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臨淵,我就是你的家人,以後我管著你好不好?」
溫熱的淚落在了我的脖頸。
「瀾瀾,那你要管我一輩子,永遠不要放手。」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本以為這輩子都會在一起。
是我過於自信了。
我扯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
將離婚協議扔在他面前。
「離婚吧。」
「只會將錯推到別人身上的人,真的很low,別讓我看不起你,好嗎?」
謝臨淵反唇相譏:「你承認了,沈瀾。」
「你就是看不起我。」
「你嫌我掙的錢少,帶出去沒面子,怎麼做都跟不上你的腳步。」
「沈瀾,你早就想離婚了對不對?」
我現在想扇自己一個巴掌。
沈瀾,你眼光真好啊。
一個基因如此差的人,被你捧在手心上寶貝了二十多年。
我抬手又扇了謝臨淵一巴掌。
「當老師幾年,pua的話說多了,現在也想用在我身上試試水?」
「謝臨淵,我不是當年十八歲的沈瀾,也不是今年十八歲的許梅。」
「你這套對我沒用,不要試圖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
許梅心疼地將謝臨淵護在懷裡,查看紅腫的臉頰。
「疼不疼?」
謝臨淵似乎被打懵了,沒說話。
許梅突然跪在我面前,淚如雨下。
「姐,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再這樣對臨淵哥哥了。」
你護我,我護你。
真是一對恩愛的佳人呢。
倒顯得我是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許梅,現在在我面前裝這一套沒用。」
「我只恨多年心血為了一個白眼狼。」
隨後揚聲對門外道:「進來吧。」
8
許梅的父母凶神惡煞地跑到許梅面前。
拽起許梅的頭髮,就往臉上扇。
「小賤人!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干姐姐?」
「人家好心資助你上學,你竟然勾引她老公!」
「你讓我們的臉往哪擱?」
「鄰居的唾沫都快把我們淹死了!」
「個個都說我們忘恩負義,養了個小三的女兒!」
「你的姐姐們和弟弟都被你害慘了!」
「若是他們工作丟了,你就跪著給沈總磕頭認罪!」
在許梅成為我家乾女兒後,許家也跟著小小飛黃騰達了一番。
他家兒子女兒幾乎都在我公司上班,只要工作沒什麼差錯,不惹事,我很願意幫助他們脫離貧窮。
但許梅似乎太得意忘形了。
她忘記了自己的來時路。
許梅掙扎著,卻怎麼也躲不開膀大腰粗父母的巴掌。
「爸媽,你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還不跪下!給沈總道歉。」
謝臨淵忍不住呵了一聲,「她憑什麼給沈瀾跪下?」
「你們別太過分!」
許父冷哼一聲,拽著謝臨淵的領帶,砸了一拳。
「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肯定是你強姦的我女兒!」
「我們要去警局告你強姦!」
許梅哭著求饒:「爸,不是,臨淵哥哥沒有。」
謝臨淵抹掉嘴角的血,揮起拳頭砸向兩人。
他年輕,又常年健身。
而許父許母這麼多年,富貴浸淫下,身體素質早不如當年。
「我和梅梅互相恩愛,有什麼錯?」
這聲怒吼,以及拳頭的痛楚讓許父許母黑了臉。
「龜孫子!你竟然敢打我們?」
「我們要去警局報警!」
而我正好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帶走他們四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學校。
這一幕被不少人拍了下來。
許父許母自覺守口如瓶,沒將我供出來。
只在警察面前哭訴謝臨淵強姦了他們的女兒,甚至還毆打他們。
但許梅年齡已滿十八周歲,且從視頻來看,雙方均為自願。
不存在強姦行為。
許父許母沒辦法,只能離開。
這件事在學校鬧得轟轟烈烈。
許梅一在學校出現,就要受到別人打量的目光。
她不甘地沖他們吼,讓他們滾。
「做了婊子就被立牌坊。」
「你勾引自己姐夫,賤不賤吶?」
「甚至還在網上故意抹黑造謠自己姐姐,虧你姐資助你十幾年,真是個白眼狼!」
「大家快來瞧瞧,這就是靠身體勾引自己姐夫和老師的年級第一,許梅!」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許梅的臉火辣辣的疼。
最終她忍受不了謾罵,休學逃回老家了。
許父許母自然不會放過她。
輕則打罵,重則拳打腳踢。
全家人的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最後被父母以十萬彩禮嫁給了隔壁村的屠夫,屠夫脾氣爆,已經打走了一個老婆,她是第二個。
她十五歲時,被父母逼著嫁屠夫換取彩禮。
我心疼她正是上學的年紀卻遭受如此折磨,好心認她做乾妹妹,供她繼續讀書。
但很顯然,介入別人命運是沒好處的。
那就讓她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吧。
9
謝臨淵灰溜溜回到了別墅。
他跪在門外,不斷道歉。
「瀾瀾,對不起。」
我再次將離婚協議扔在他面前。
「謝臨淵,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把離婚協議簽了就行。」
謝臨淵眼眶猩紅,握著離婚協議的手微微顫抖。
「瀾瀾,你還懷著我的孩子,不要離婚好不好?」
「你很早之前就和我說,永遠不會離婚,不會讓孩子生活在一個缺愛的家庭里。」
「你也讓孩子恨你嗎?」
媽媽在我七歲時,徹底離開了我爸。
我哭著拽著媽媽的褲腳,求她不要離開我。
媽媽直接將我推倒在地。
「我不喜歡你們,也不喜歡你爸。」
「若不是你爸用錢逼迫我父母,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爸!」
「每看見你們一次,我就覺得噁心!」
那時,我卻發誓,絕不讓我的孩子活在單親家庭中。
但現在我突然明白了我母親。
她是對的。
我笑了,「我不恨我媽媽了。」
「當然,我也不會讓孩子生活在單親家庭。」
謝臨淵面上一喜,將離婚協議撕個粉碎。
「瀾瀾,我就知道你明白。」
「我只是一時糊塗,從此我們和孩子好好過日子。」
「我一定好好對你。」
「不用了。」
我輕輕撫上肚子,「因為我已經將孩子打掉了。」
「你這種低劣的基因不配擁有後代。」
我揮了揮手,兩個保安小跑著過來。
「謝先生,請吧。」
謝臨淵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苦笑一聲。
「你就這麼恨我嗎?」
「這個孩子我們盼了很久,你竟然打了。」
「謝臨淵,在我得知你出軌許梅時,還沒打算要打了它。」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在衛生間吐得直不起身,你卻為了看一眼許梅的情趣衣服,狠心拋下我。」
「是你放棄了你親生的孩子。」
「謝臨淵,你弱精生不了孩子,不代表我生不了。」
「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謝臨淵被學校辭退了。
他投了無數個簡歷,都沒人再敢招聘他。
畢竟網上鬧得轟轟烈烈,沒人不知道他的行徑。
他被人網暴後,精神出了問題。
離婚案開庭後,他見我和周廷走得格外近,本來就精神不太正常的他徹底瘋癲了。
「沈瀾,你早就找了野男人,才拋棄我!」
周廷親昵將我護在身後。
「謝臨淵,你曾經生活很美好,是你親手將一切毀滅。」
「瀾瀾被你害得如此慘,你還要再傷害她嗎?」
「乖乖退出,給對方留下最後的體面不好嗎?」
謝臨淵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被送到醫院後,確診重度精神疾病。
因為還未徹底離婚,我是他唯一的親屬。
由我簽字,將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沈氏十周年宴會上,周廷將信箱裡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和一封信遞給我。
信上只有兩句話。
「瀾瀾,對不起。」
「祝你未來的人生平安順遂。」
看完後,輕輕將信扔在地上。
舉杯朝眾人慶祝,「各位來賓,歡迎參加沈氏十周年慶典。」
「祝沈氏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