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港口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3/3
我一下子僵住身體,哪怕不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時硯忽然變得冷冽的氣場。

「祁言,你清醒一點,我們都分手……」

我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五年了。」

「但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當初分開本來就是因為誤會。那時候我太年輕氣盛,不肯低頭認錯,還找了那麼多藉口……」

他說著,聲音漸漸低落下去。

那邊又傳來嘈雜的人聲和音樂聲。

我握緊手機,正要勸他兩句,後面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扣在我腰間,把我整個人往後帶。

眼前天旋地轉,我下意識驚呼一聲,手機掉在柔軟的床鋪上,人也半躺進時硯懷裡,散亂的長髮鋪了他一腿。

那隻手仍舊停在我腰間,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小肚子,另一隻手則撿起我掉落的手機,從容開口:

「你好,祁先生,對於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這也不代表,你可以在非工作時間用私事打擾孟鏡心。」

電話那邊忽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祁言的聲音也冷下來:「你是……時硯?心心的前男友?」

「糾正一下,是現男友。」

說完,時硯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低頭凝視著我。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還未完全沉落的夕陽,和星星點點的路燈光芒照進來,在他眼底盪開一片昏暗的曖昧。

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忽然道:「你從這個角度看,會不會覺得我的臉很大啊?」

「不會。」

他捉住我手腕,慢條斯理地按在枕頭上,接著整個人覆了上來,「大的可不是臉。」

我遲了兩秒才理解他的意思,頓時感覺自己天靈蓋都快冒蒸汽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感覺此刻的時硯,和之前永遠從容不迫的樣子,不太一樣。

在他又一次裹挾著急切而來後,我悶哼一聲,突然了悟:「時老師,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時硯停頓了一下,伸手蓋住我的眼睛。

「想玩角色扮演的話,還是等下次吧,我怕你……受不住。」

11

就這樣,我又過上了春宵苦短日高起的生活。

不同的是,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帶著行李搬進時硯家裡住,只是偶爾過去留宿一晚。

大部分時間,我還是住在和善善合租的房子裡。

時硯曾經問我,為什麼不搬過去。

我避開他凝視我的目光,含糊其辭道:

「新書談了影視版權,我得儘快完結,還是等寫完再說吧。」

「你在我這裡寫,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

他耐心地問:「怎麼不一樣?」

「……我怕你在家的時候,我忍不住對你有企圖。」

時硯盯著我的眼神幽深了幾分,唇角微微勾起,然後湊過來親了親我:「那我只會很期待。」

話是這麼說,他最終還是沒有勉強我。

關於邵棠的事,我沒有再問過,婚房的裝修也沒有再插手。

我有心避開了從前容易爭吵的一切話題,再也沒沖他發過脾氣,努力做到成熟懂事。

善善對此表示擔憂:「總不可能因為你喜歡他,就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有吧?」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吵架。」

我咬著奶茶吸管,盯著空氣出神,

「只是一吵我就難控制脾氣,想讓他來哄我。但按時硯的性格,又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發脾氣也是徒增煩惱。」

善善的表情有些奇怪:

「如果當初對祁言你也這麼想的話,可能你和他不會分開,你也根本不會認識時硯。」

說到祁言,似乎那天時硯的話讓他大受打擊,後來他又找過我一次,問:

「為什麼都是前男友,我不可以,他就可以?他也沒和那女人把話說絕啊!」

「他和你不一樣。」

祁言步步緊逼:「哪裡不一樣?」

或許是我遇見祁言的時候還太年輕氣盛,一點委屈都不肯受。

又或者,是我那時候對祁言的喜歡,沒有深刻到某個地步。

但無論是哪一種,對祁言來說都是傷害。

於是我最後只是委婉地說:「沒必要問,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祁言,我們得往前看。」

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苦笑一聲:「心心,你真的變了好多。」

電話被掛斷了。

從那次之後,我和祁言除了工作交流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讓我回過神來。

我看著對面的善善,坦誠道:「畢竟我現在真的很喜歡時硯,但如果有一天不喜歡他了……」

後面的話,我沒有再說下去。

店裡的冷氣在發頂盤旋,然後籠罩下來,我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根薯條,拿起手機給時硯打電話。

「你到了嗎?」

電話那頭,他的呼吸聲微微急促了一瞬,然後又恢復如常:「在門口,你們出來吧。」

那時候我以為是天氣熱的緣故,並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已經到了暑假,店內全是小孩子。

我和善善穿過人群,發現時硯就站在門口,目光專注地落在我身上。

吃過飯,把善善送回去,我原本想跟著下車,卻被握住手腕,扯回車裡。

於是笑嘻嘻地偏過頭:「幹什麼,捨不得我走嗎?」

眼前光影晃了一下,時硯的吻猝不及防落了下來。

他吻技向來很好,只有我被他帶著走的份。

最後我被吻得氣喘吁吁,攀著他衣襟的手指都發軟。

他還很好心地擦掉我眼尾的淚水,在很近的距離凝視我的眼睛:

「之前談合作的項目進入了尾聲,下周,我要去 A 市一趟,可能三天左右。」

和誰??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但沒問出口,只是點了點頭:「好。」

「……和邵棠一起,她也是項目組的一員,負責一部分核心技術的研發。」

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解釋,我還愣了一下。

「沒事,你去吧。」

我故作洒脫大度,

「你們是同門師兄妹,又是一個學院的老師,工作上有點合作也很正常。正好我這邊新書快完結了,還需要和編輯那邊溝通一下後續——」

話沒說完,時硯猛地把我攬進懷裡。

他的嘴唇就貼在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呼出又盤旋。

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只是問我:「今晚要去我那邊住嗎?」

「不去了,我明天還有事。」

其實沒什麼事。

我只是心裡酸得快冒小泡泡了,又不想因為這事和他吵架,所以需要一個人待著,調節一下。

最後我下了車,看著時硯開走,一個人坐在小區院子裡發獃。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看,是一條新的好友申請。

「商業合作。」

頭像是一片花海,暱稱很小清新。

我通過後等了兩分鐘,不見她發消息,之前這樣的甲方不在少數,我也不以為意,隨手收起手機,扔進包里。

——不對。

哪有周六晚上跑來加人的甲方?

我腦中鬼使神差地閃過一個念頭,然後不斷放大。

我拿出手機,重新點開和那人的聊天框,進入轉帳功能——

*棠。

呵呵。

12

第二天早上,我給時硯發消息,問他有沒有空一起去射箭館。

「不是說有事嗎?」

我說:「改時間了,所以今天就有空。」

時硯那邊安靜了片刻,似乎在查時間安排,最終道:

「早上有點工作要處理,我中午過去接你吃飯,下午去射箭館吧。」

我和他按照這個時間安排約會一整天,並拍了很多張照片。

回去的路上時硯開車,我就坐在副駕上狂修圖,然後發了條九宮格朋友圈,配字:「好喜歡有你的夏天。」

果然,剛發出去不久,我就看到邵棠給這條點了贊,沒過幾分鐘又取消了。

可是冷靜下來想想,我又覺得沒意思極了。

紅燈亮起,時硯踩下剎車,轉頭看著我:「怎麼心情又突然不好了?」

我立刻抬起頭,反射性露出微笑:「沒有啊。」

時硯垂下眼,沒有說話。

似乎之前拒絕溝通的人是他。

而經歷過一次分手後,因為怕失去他而不敢溝通的人,又變成了我。

我隱約意識到這樣不好,可一想到之前我歇斯底里發脾氣,而時硯只是靜靜看著的樣子,我就覺得無比難堪,只好逃避。

第二周,時硯去 A 市出差。

而我的新書,也終於寫到了大結局。

那天晚上,我剛把最後一章更新上去,點開微信,就刷到了一條朋友圈。

是邵棠用小號發的。

視頻里,她倚在床頭,笑容明艷,接著鏡頭一轉,是浴室里晃動的人影,伴隨著響起的水聲。

而搭在椅背上的襯衫和領帶,看上去萬分眼熟。

我大腦轟地一聲,幾乎停止了思考。

反應過來,我用發抖的手指撥通了時硯的電話。

一聲,兩聲。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邵棠的聲音:「孟鏡心。」

她的語氣滿是篤定。

「你讓時硯接電話。」

邵棠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師兄在洗澡,可能不太方便。」

我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你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出口,那邊就響起時硯的聲音:「你在我房間幹什麼?」

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我突然發現,其實時硯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挺溫和。

「師兄……」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次項目結束後,我們師兄妹的關係就算走到盡頭,我也會申請調去學院實驗班。」

腳步聲越來越近,「穿好你的衣服,出去。」

「師兄,從讀研到現在,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我的心意。你一直單身到三十歲都沒談過戀愛,難道不是在等我嗎?」

邵棠的聲音裡帶了點哭腔,

「不管是長相家境事業,我們明明才是最配的,你到底為什麼要和那個作天作地的公主病在一起啊?」

「我的私事和你沒關係,出去。」

電話被掛斷了。

我盯著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心裡酸酸脹脹,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好像一直以來不確定的,關於時硯的心意,在這一刻終於得以窺見一角。

我希望他能哄我,說他喜歡我,明目張胆地偏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但就像邵棠說的那樣,其實第一次見面我就表現得很驕縱,脾氣很惡劣,時硯到底為什麼會答應和我在一起呢?

我還在愣神的時候,時硯又一次打來了電話。

「我在去機場的路上,鏡心,你在家等我。」

他的聲音里是不加掩飾的急切,「A 市這邊的項目合作已經結束了,我有話跟你說。」

「時硯……」

「對不起。」

他突然說。

13

時硯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善善這幾天回家住,房子裡只有我一個人。

門一開他就抱住了我,風塵僕僕的身影裹挾著夏夜溫潤的潮氣,鋪天蓋地環繞住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剛才我在電話里都聽見了,是邵棠自己跑去你的房間——」

時硯沒等我說完,就輕聲打斷了我:「你可能快要離開我了,是不是?」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那天我去接你的時候,你和岑善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猛然怔住,關於那個下午的記憶畫面一下子湧入腦海。

「畢竟我現在真的很喜歡時硯,但如果有一天不喜歡他了……」

時硯抱住我的手臂收緊,「我做得不夠好,我會改的,但——不要逃避我,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可能是因為燈光昏暗,又或者夜色深沉,我第一次看到時硯在我面前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他的情緒。

於是我鼓起勇氣問他:「時硯,你愛我嗎?」

「愛。」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有矛盾的時候你就一票否決我,好像我連和你吵架都不配似的。」

鬧得最凶的那一次,我當著時硯的面砸了一排玻璃擺件。

而他只是盯著滿地碎片看了片刻,抬起頭看我:「消氣了嗎?」

我想到過去的事情,心臟一下子收緊:

「我一直希望你能幹脆利落地和我吵一架,或者哪怕哄我一兩句,至少讓我感覺到你是喜歡我的,我能牽動你的情緒。」

「可是都沒有。」

「對不起,是我的錯。」

時硯輕聲說著,聲音像是澀然的霧氣。

我心裡的委屈一瞬間煙消雲散。

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時硯能稍微開口哄我兩句,我就沒法再對他生氣。

我摟住他的腰,小聲問:

「可是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表現得不太……溫柔。」

時硯沉默了片刻,才說:「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當初見面,是我特意托朋友介紹的。」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

「你肯定不記得了,兩年前的冬天,在市郊滑雪場,你和一個喝醉後故意壓在小女孩身上的男人打起來,是我報的警。」

他的話把我拖進那段回憶里,我突然反應過來:「你就是那個拉架的大哥!」

因為體力差別的緣故,那場架我處於下風,如果不是一位大哥及時過來拉架,估計還得受點輕傷。

時硯輕輕笑了一下:

「嗯,是我。我記得那個男人說你一個姑娘家脾氣這麼爆,以後嫁不出去,你說他這麼喜歡逮著陌生人爹味教育,是不是天生不孕不育。」

救命,時硯怎麼連這話都聽到了。

我的臉紅得發燙,卻還是強行胡說八道:「其實我平時還是挺溫柔的……」

時硯低笑了兩聲:「我知道。」

你知道個鬼。

「那次之後,我夢到過你很多回,後來偶然在朋友的相冊里看到合照,知道你們是高中校友,就拜託他幫我介紹了一下。」

「原來你暗戀我這麼久!」

我驚呼一聲,想到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又覺得不對,

「可是那天我問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你說要考慮一下!」

「那是因為我不止想和你戀愛,還想有更長久的未來。」

時硯認真地說,

「我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審慎考慮,確保萬無一失,但那天你一站起來要走,我馬上就慌了。」

「在抓住你手腕的那個瞬間,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和你結婚。」

14

後來時硯告訴我,在 A 市的最後一個晚上,邵棠找藉口問前台要了房卡,穿著真絲睡裙跑到了他房間裡。

「原本我是想等項目合作結束就和她斷絕聯繫,再和你徹底談一下最近幾個月我們相處的問題,沒想到她竟然會拿小號跑去加你好友。」

時硯看上去有些無奈,「那天從 A 市回來的時候,我就徹底和她說清楚了。」

我哼哼唧唧地在他懷裡打滾:「人家師妹可暗戀你好多年,覺得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那是她覺得。」

「我不管,我不高興了,你得哄哄我。」

時硯抬手摸了摸我發頂,引起我的強烈不滿:「讓你哄我,沒讓你像擼貓一樣擼我!」

「怎麼哄?」

「就說點好聽的情話啊,或者親一親我啊,或者……」

我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在某個節點一聲悶哼,呼吸急促,「時硯,你在幹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說:「在哄你。」

「媽的,我怎麼感覺你說你沒談過戀愛是在騙我,不然怎麼在這種事情上這麼嫻熟……」

我輕輕喘著氣試圖逃離,結果被時硯勾著腰一把拽回去,連同細密的吻一同落下來。

「沒騙你。」

「夢裡試過而已。」

……

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影視版權終於成功簽署合同。

祁言專門聯繫到我:「我要離職了,新的編輯明天會和你對接的。」

「不當編輯了?」

「嗯,本來就是為了來見你,之前就想走的,但又想著,好歹幫你把版權的事情塵埃落定後再離職。」

他故作洒脫地笑了一聲,轉過身,沖我擺擺手,「走了,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去了。」

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祁言了。

我很快又搬回了時硯家裡。

善善已經見怪不怪:「房間還是給你留著,吵架了就回來住。」

我笑嘻嘻地抱住她:「寶貝善善,你就是我的娘家人。」

「快拉倒吧,談你的戀愛去。」

把話說開之後,不管是我還是時硯,都在摸索相處的坦誠與和諧之間的那個平衡點。

我不再壓抑脾氣,時硯也會試著說兩句好聽話安撫我,雖然還很生澀就是了。

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會選擇用行動來哄我。

我也……很受用。

那天時硯去學校上課的時候,他媽媽忽然來訪。

「心心,我聽時硯說了,你們倆復合了。這孩子性格不好,你多擔待著點。」

時阿姨猶豫了一下,低聲說,

「其實他很小的時候,我就跟他爸離婚了。一開始我外出打拚事業,時硯是跟著他爸的,但他爸愛喝酒,喝醉了就把時硯抓過來罵,還不許他反駁,稍微回嘴就是一耳光。」

「一年後我接到鄰居電話,趕緊回來把他接走,但那時候時硯一隻耳朵都差點聽不見了。」

「後來耳朵是治好了,但他性格也變了,別人在他面前情緒越激烈,他就越是冷眼旁觀。醫生說過,這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但是那天他回家後告訴我,和你談戀愛改變了他,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

說到這裡,時阿姨淚盈於睫。

我愣在沙發上,心頭忽然有延綿不絕的痛意湧上來。

視線被眼淚朦朧間,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時硯,心驚膽戰地站在醉漢面前, 承受著他毫無緣由的耳光。

時阿姨告辭後我也跟著出了趟門,去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回來,給時硯做了頓晚飯。

他嘗了一口,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做得不錯,就是你別這麼辛苦,下次還是我來做吧。」

我覺得他這個反應不太對,於是跟著夾了一筷子。

「挺好吃的,就是不太好吃。」

時硯忍不住笑了:「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做飯?」

「白天阿姨來了,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我伸出手去,默默握住他的手, 「對不起,時硯, 我之前不知道。」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呢?」

時硯失笑,

「你知道嗎,那天在滑雪場,那麼醉醺醺的一個壯漢, 你就敢出面攔下他,我心裡竟然在羨慕那個被你保護的小姑娘。」

所以時硯會因為那一面就喜歡上我, 大概也是因為, 那一幕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吧。

我強忍住心裡的酸澀,信誓旦旦:

「如果我遇到小時候的你, 肯定也會擋在你面前,和你爸打一架的。」

「沒關係。」

時硯湊過來, 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聲說, 「現在遇見,總也來得及。」

沒過幾天,他開著車, 把我帶到了那套我很久沒去過的婚房。

打開門,我一眼就看到了漆成墨綠色的沙發牆和電視牆,整塊玻璃的落地窗,客廳天花板的羽毛燈,我想做的拱形門洞, 海藍色的浴室磚,還有那副掛在客廳碩大的海港油畫……

每一處,都是按我之前的意願裝修的。

我看著看著, 猛地回過頭,正好撞進時硯懷裡。

他輕聲說:「帶你去看海。」

夕陽金紅色的光從落地窗照進來, 恰好照在那幅畫著黃昏海港的油畫上, 折射出熠熠華光。

我步伐一頓,從畫框一角摘下那枚鑽戒。

時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了點小心翼翼:「我們結婚,可以嗎?」

在我沉默的這幾秒, 他落在我肩上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緊,顯然是萬分忐忑和緊張。

他是真的愛我。

我終於翹起唇角,把手和戒指遞到他面前:「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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