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老公失憶後開始裝綠茶了完整後續

2025-11-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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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二天,敲門聲傳來。

推開門,竟是許久未見的林慕,他將一份文件遞給我。

眼神落在脖頸處停留了片刻,有些黯然。

當初給他錢,讓他陪我做戲,只是為了找回一絲面子。

現在知道陸騁也是假的,我也就懶得再繼續這場無聊的遊戲。

陸騁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他看到林慕,眼中升起一種本能的敵意。

「姐姐,他是誰,你不是說只有我一個嗎?」

「普通下屬,他是來送文件的。」

陸騁打量他一眼,忽然伸手攬過我的腰。

「送文件叫個跑腿不就好了,我看他是居心叵測,想勾引姐姐。」

林慕窘迫得滿臉通紅,不敢再看我。

「老闆,謝謝你給我工作,我想改天請你吃飯感謝……」

「你別想了,你誰啊你?姐姐只會陪我吃飯!」

「滾吧,別打擾我們休息。」

我試圖解釋林慕只是我民謠酒吧里的駐唱歌手,陸騁卻一臉委屈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什麼絕世渣女。

林慕垂著頭,等待我的答覆。

他家境不太好,自己勤工儉學出來兼職。

我看他可憐,唱歌也不錯,就讓他在我新開的民謠酒吧當駐唱歌手。

「可以,等過兩天——」

砰地一聲,陸騁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他雙手撐著牆壁,將我卡在牆角,臉上有一絲受傷。

「昨晚才睡了我,今天就要跟別人打情罵俏,姐姐拿我當什麼。」

「我吃醋了。」

我回想起昨晚的激烈,心跳有點亂。

「只是吃飯。」

「吃飯也不行。」

陸騁的吻毫無防備地落到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下。

濕潤的舌尖舔舐著唇瓣,帶著說不出的占有欲,長驅直入。

大清早的從廚房滾到了臥室。

他一下下親吻著,從唇到鎖骨,呢喃道,「姐姐是我的。」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在這段日子裡,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失去記憶的陸騁了。

到最深處時,陸騁忽然在耳邊叫道:

「許念歆,別再找別人了……」

這熟悉的口吻和語氣——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不再是那個失憶的全然依賴我的陸騁。

陸騁以前也會很不客氣地叫我許念歆。

我一瞬間僵住,想推開他卻已來不及了。

待慾望徹底解決後,看著爬到床上的陽光,我有些恍惚。

陸騁伸手勾住我的脖子,還想親我,我頓時覺得興致全無。

「怎麼了姐姐。」

「剛剛,你叫了我的名字。」

「我不能叫你嗎?」

我下意識推開他,「我不喜歡失憶之前的你,那時候你也會這麼叫我。」

陸騁眼神中划過一絲痛楚,很快又恢復了無辜溫順的模樣。

「好,我以後不那麼叫了。」

我挑起他的下巴左右審視。

滾動的喉結,大片露出的胸肌,還有脆弱討好的眼神。

怎麼看都不像以前那個陸騁。

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早晚有一天會想起來,到時候……

12

陸騁陸續恢復了一些記憶。

我偶然間發現他偷偷和周特助對接消息,處理公司的事。

會在我呼呼大睡時,趁機給文件簽字,查看項目投標書。

當我質問他時,他一臉無辜地說自己甦醒了一部分記憶。

他進書房把書櫃後藏著的結婚照找了出來。

「姐姐,其實我們是夫妻對不對?」

「我們以前的感情一定特別好。」

「你隱瞞這個事實,是想讓我暫時忘掉自己的身份,好好放個長假,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我好。」

看著他誠懇又略帶一絲試探的黑眸,我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應該很快就要想起來了。

陸騁這麼討厭我,他恢復全部記憶以後,我們之間會回到原來相看兩厭的樣子。

甚至他會更疏遠我,畢竟我趁人之危,在他失憶期間玩弄了他的感情。

思來想去,我開始躲著陸騁。

一連加班兩周,我躲在公司不回家。

陸騁的電話和信息就沒斷過,都被我以工作忙搪塞過去。

某天晚上下班時,辦公室門口赫然站著陸騁。

他渾身都淋濕了,看起來可憐又絕望,他眸光沉沉地將我堵在門口。

公司人來人往,員工都投來八卦的目光。

「姐姐睡了我就跑,是不想負責嗎?」

陸騁深情的桃花眼裡飽含譴責。

我心中哀嚎一聲,「能不能別老提這個事,這、這不是兩廂情願的嗎,說得好像你是被我強迫的一樣。」

「對,你沒強迫我,是我死皮賴臉想纏著你。」

「我哪裡做得不好,花樣不夠多?動作沒到位?你告訴我,我全都可以——」

在他說出更多虎狼之詞以前,我慌忙捂住他的嘴,將他拽進了辦公室。

關上門,陸騁迫不及待地抱住我。

枕在肩上的人微微顫抖,他好像在哭。

我錯愕地看著他,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過了許久,陸騁抬起頭,紅了眼眶。

「姐姐,我會改的,你別再對我不理不睬。」

我內心劇烈掙扎著。

既有些心疼此刻的陸騁,又怕他以後恢復記憶了,會怪我,與我形同陌路。

猶豫間,我還是沉溺於此刻的溫情,沒有推開他。

陸騁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我覺得他逐漸變得和之前一樣。

從公司回到家裡,我拒絕過他幾次靠近後,他眼神晦暗臭著臉的樣子,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一天林慕來跟我辭行。

他在酒吧駐唱,偶然被客人拍了視頻發在網上,意外爆火,如今簽了公司參加選秀節目,準備辭掉工作。

我也為他高興,與他約在餐廳見面。

我們聊得正深入時,林慕忽然對我說,「謝謝姐姐之前的照顧,你以前說過,想等家裡生意穩定的時候跟他離婚。」

「等你們分開的那一天,我能不能——」

他忽然鼓起勇氣握住我的手腕,眼神認真。

「家裡的負債我已經還清了。」

「念歆姐,我知道你以前都是找我演戲,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假戲真做。」

我看著他真摯的眼神,心中有些愧疚。

林慕是一個很單純的人,我一開始或許不該將他牽扯進我一團亂麻的感情里。

「你還小,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了,祝你早日爆紅,以後希望有機會去看你的演唱會。」

我舉起紅酒,委婉地拒絕。

他扼住我的手腕,「我是認真的。」

眼前一道人影沖了進來。

陸騁一把拉起我,聲音如寒冰:

「公然插足他人婚姻,你還要不要臉?」

13

林慕聲音發顫,「你們不過是毫無感情的商業聯姻,不是事實婚姻。既然你不喜歡她,為什麼不放過她?」

陸騁冷笑,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

「是不是事實聯姻,那天你在我家門口,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華影簽人都不做背調?藝人有道德污點,違約金需要賠多少,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他的語氣帶了不易察覺的威脅。

我心中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寒冷刺骨。

他全都想起來了!

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才是真正的陸騁。

我冷冷打斷他,「夠了,我和林慕光明正大,沒什麼。以前是因為你在外面的緋聞,我氣不過才雇他找回面子,滿意了嗎?」

「他不容易,如果你要是因為我影響他的簽約,我不會原諒你。」

我讓林慕先走,他滿臉擔憂和不甘,但也不敢和陸騁對峙,忍著淚匆匆離開。

「念歆姐,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

「還不滾!」

林慕走後,我被拽上了陸騁的車。

狹小空間內,他強勢地為我繫上安全帶,我側臉躲開他的靠近。

這動作卻激怒了他。

陸騁關上車窗,狠狠吻住我,黑眸中是濃烈的占有欲。

雪松的氣味侵入鼻息。

綺麗的夢境結束,剩下的是一地雞毛的真實人生。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早就恢復記憶了,前幾天都是演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個把我當金主捧著的人,小心翼翼喜歡著我的人,不像你這麼討厭!」

我破罐子破摔,大聲和他爭吵。

陸騁眼底的偽裝徹底破碎。

他死死扳住我的肩膀。「你就那麼喜歡那個上不得台面的男模?我失憶那段時間,該不會拿我當他的替身吧?你可真厲害,許念歆,我到底哪點不如他!」

「你冷漠無趣,是個工作狂,從來不知道我的心思。對,我就喜歡林慕那種知冷知熱的,就連你失憶的那段時間,也比現在的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陸騁如遭雷擊,一點點放開對我的禁錮。

他眼底情緒洶湧,最終壓下憤怒,沉默著開車回家。

我們冷戰了好幾天。

想起那日的爭吵,陸騁還是討厭我的吧。

他一定很氣我趁人之危,把他給睡了。

所以才疾言厲色,接連幾天都不理我,睡在書房。

我們剛聯姻時,我本抱著一絲期望。

但陸騁給我的,卻是桃色緋聞,還有冷漠的放話。

他說我們各玩各的。

他說他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還說跟我聯姻,是因為我看起來不會糾纏他。

我逐漸習慣了他的冷漠。

可是他失去記憶那段時間,會真的像戀人一樣陪伴著我,知冷知熱。

會甜蜜地示好和撒嬌,會在我感冒時監督我吃藥,生理期時送上熱騰騰的粥和紅糖水。

我以為我要的是花不完的錢,但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了錢卻還想要愛和陪伴。

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一個限定期的戀人。

周末,我約了朋友吃飯。

電話里,朋友興奮地談論著她看到一個高質量男模,讓我趕緊過去品鑑。

我心中興致欠缺。

但看到陸騁冷著臉經過時,我還是假裝感興趣道:

「行啊,有那麼帥嗎?等我,二十分鐘後到。」

陸騁突然搶過我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道:

「她身體不舒服來不了,以後這種聚會,別再叫她。」

14

我想反擊,被他一把按在沙發邊緣。

我怒視著他,他臉上的表情痛苦又痴迷。

「念歆,我恢復記憶以後,看著你對我笑,百般關心的樣子,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我甚至有些嫉妒我自己。」

「我想一直裝下去的。可是人或許都是貪婪的,我多希望,你也能喜歡真實的我。」

我愣住,「你、你不怪我趁你失憶……」

「全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看著他眼眸中快要溢滿的深情,我狐疑地問道:

「你……喜歡我?」

陸騁苦澀地笑了一下。

「嗯,夏瑩是我堂妹,我跟他沒什麼。」

我小聲道,「林慕也是我請的演員,沒有包養男模。」

真相大白,原來我們一直都在這段婚姻里作繭自縛。

「念歆,知道你被家裡推出來聯姻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我迫不及待地跟你結婚,可是你那麼排斥我的靠近。」

「我發現你每次跟我說話,都只是為了家裡的生意和資源,漸漸地,我很難過。」

「我調查過,你喜歡那種得不到的男人,你的每一任前男友都是你主動追求的,你朋友說,越是冷淡的人你越感興趣,你討厭那種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人。所以我假裝對你很冷漠。」

「上次我開車送夏瑩被你看見,你發了火,那是我第一次見你這麼情緒激動,我一直忙於創業,沒怎麼跟女生接觸過,夏瑩說要做戲刺激一下你,你才能意識到對我的感情,她是我堂妹,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惱了,「我哪個混蛋朋友說的!我主動追求是因為我喜歡帥哥,談戀愛和結婚又不一樣,誰希望自己的對象是個冰山臉?」

「我以後會好好表現。」

他冷硬的表情恢復了失憶時的溫柔。

「念歆,我的家人不愛我,我最在乎的人已經離開,我只有你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他將車停在路邊。

溫熱的夜風吹拂,含著眼淚的眸子,比夏夜的滿天繁星還要璀璨。

想起那天在墓園裡對著別人的爸媽哭泣的他,心裡的某個地方忽然軟得一塌糊塗。

該死的, 愛上一個人不算什麼大事。

可是當你開始可憐一個人的時候,就證明, 你已經深陷其中了。

「嗯,你還有我, 我不會離開。」

我信誓旦旦。

他用力抱住我, 車窗外墨藍色的天幕靜謐得像一幅畫,黑色樹影晃動,路燈一盞又一盞地亮起來。

我們在月色下擁抱、接吻,再無隔閡。

誤會解除。

陸騁開始笨拙地和我相處,我們學著像普通夫妻那樣生活。

只可惜我們好像都還不太習慣彼此的角色。

我受不了他緊張兮兮地關心我和誰聚會,新招的男助理是不是別有用心。

他也受不了我總是提起他失憶期間的事。

陸騁很迴避那兩個月間的自己。

他覺得有些丟臉,一心要重新找回形象。

好幾次故意在家裡談起合作,要帶我一起做項目。

我向來不把工作帶到生活里, 看他侃侃而談的模樣,感覺一陣疲憊。

「陸騁,你這樣讓我覺得還不如失憶的好。」

15

我突然想起那日周至越在墓地里被打斷的話。

陸騁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我了。

為什麼我毫無印象呢?

直到某天, 我在陸騁的書房裡,看到一枚被放在精緻玻璃框中的蝴蝶發卡。

有些熟悉。

很像是我去洛杉磯玩的那個暑假買下的發卡。

我後知後覺,該不會那年暑假在洛杉磯遇到的陰鬱少年,是陸騁吧?

我那時上大一, 正是人生中最熱血的時刻。

那年我和朋友自駕游,經過一處廢舊工廠時,發現一個俊美少年站在樓頂,他張開的雙臂,就像夜色中的寒鴉。

我旋風般衝上樓頂抱住他。

「別往下跳!很多跳樓的⼈中途會後悔, 跳下去不會馬上死,你會親眼看著自己的腦漿崩了⼀地, 聽到全身⻣頭碎裂的聲音……」

手臂下僵硬的身體慢慢轉過來, 看向我。

他有著油畫里的美少年⼀樣濃稠鮮明的五官。

一雙眼睛映著⻩昏里燃燒的夕陽。

「誰說我要跳樓。我只是上來採風。」

我順勢看向了旁邊的畫布,上⾯是正在夕陽下的城市。

「現在, 可以放開了嗎?」

我有些⼼虛地鬆了手。

眼前的少年⽩襯衫上是斑斕的彩⾊油彩, 看上去像個潦倒落魄的藝術家。

我⼤方道:「這幅畫我買了。」

隨即給了他十張百元美鈔。

「畫很漂亮,期待你的下一次創作, 藝術家。」

也就是那次, 我不小⼼弄丟了最喜歡的蝴蝶發卡。

思緒紛⻜, 回到眼前的發卡上。

陸騁逐漸接受了我更喜歡失憶期間的他。

他急於與我推進感情, 然⽽我們畢竟做了那麼久的怨侶, 我還是有些不習慣正常狀態下的他生硬地靠近我。

在又一次被趕出臥室後,他認真道:

「不管你喜歡的是哪個我,我的愛從沒變過。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接受我。」

「念歆,早在洛杉磯的樓頂,你買下我那幅畫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

「那段時間我被家裡斷了⽣活費,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你的出現拯救了我,讓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去爭, 去搶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陸騁很少流露出這麼脆弱的一⾯。

我⼼⾥⼀軟,無聲地抱住他, 就像那年在大樓的頂層抱住他一樣。

此去經年,原來我們的相遇,始於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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