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老公失憶後,認定他是我包養的男模。
每天凈想花招勾引我,瘋狂想上位。
我把他帶回別墅,他鑽進臥室,拿出自己的真絲睡衣。
「我穿你老公的衣服,他不會生氣吧~」
「我可以睡他的床嗎,姐姐。」
「床頭櫃的小雨衣都沒動過,他是不是不行啊。」
聽他自己罵自己,我笑得抖成了篩糠。
不過很快我就被弄哭了。
陸騁真以為自己是男模。
業務熟練得我有點承受不住。
1
偌大的別墅內,我與陸騁相對無言地吃著晚飯。
「我今晚要去瑩瑩的開機發布會。」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上揚的桃花眼裡有一絲試探。
我神色自若,「巧了不是,我的人也剛到樓下。」
陸騁多次故意在我面前提及那個他包下的小演員,無非想看到我生氣跳腳,甚至是離婚。
我可是好不容易在聯姻對象里挑到一個長相帥氣、家產豐饒、花錢大方的丈夫,我怎麼可能會讓給別人。
見我不為所動,陸騁急了,他故意當著我的面接電話。
「喂,哦,瑩瑩嗎?我馬上就到,別擔心。」
「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個。」
叔可忍,嬸不可忍。
我也拿出手機撥過去,「喂寶貝,等我十分鐘哦馬上下來,今晚去琴海大道兜風。」
「我家那個冰山臉算什麼,我只喜歡你。」
陸騁的眼神驟然變冷。
「許念歆,你別太過分。」
「只許你養金絲雀,不許我包男人?陸大少爺,結婚那天是你說的,我們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怎麼,想反悔?」
「我是去參加發布會的,你是去幹什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裡有知名的情侶溫泉——」
我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謝謝你的提醒。你和夏瑩去過嗎?感覺怎麼樣啊?」
陸騁的臉色如紅綠燈一般精彩。
他將刀叉狠狠插入牛排。
血紅的汁水迸濺到白色餐盤邊緣。
「不准去。」
「那個人叫林慕對吧?大二學生,平時在夜色酒吧當駐唱,兼職做過男模,這麼髒的男人你也下得去手?如果你不想他退學失業的話,就應該乖乖待在家裡。」
他語帶威脅,眸色中划過一絲戾氣。
我冷笑,「陸大少爺,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拉開椅子站到他身後,指尖划過他的肩膀。
手下的人微微發顫,似乎很抗拒我的靠近。
「我這個人最不甘寂寞了,要是沒有他的話,陪我的人可就是你了,老公——」
我甜膩地叫了一聲,陸騁果然渾身僵硬,握著刀叉的手顫抖。
感覺要炸毛了,十分排斥我的靠近。
嘖嘖,竟然討厭我到了這個地步。
「做不到吧,還是想為你的小情人守身如玉?沒有金剛鑽,就別攬……」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力道將我扯過去。
我徑直坐到陸騁懷裡,溫熱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
「好啊,今晚老公陪你。」
2
陸騁那雙漆黑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我,唇角微勾。
我居然被他盯得有些發慌。
陸騁長相俊美,有雙多情勾人的眼睛,有時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有著沉甸甸的情意似的。
若非我足夠了解他,說不定真的會動心。
我回過神,他想故意噁心我?看我出醜?
微熱的呼吸靠近臉頰,我與陸騁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手疾眼快地推開他。
陸騁面色變得陰沉,他放開我,嘲弄一笑。
我狠狠摔門離開。
樓下林慕的車在等我,我鑽入后座,疲憊不堪地道:
「去城南的房子。」
「好的,許小姐。」
關上車窗時,我忽然發現陸騁就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眸幽深晦暗。
我故意探身摟住林慕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
林慕清秀的臉變得通紅,埋頭盯著方向盤,不敢看我。
陸騁手中的高腳杯墜地。
清脆的碎裂聲。
我心中大感暢快。
呸,沒有契約精神的傢伙,就噁心你!
我與陸騁結婚一年,一直都相敬如冰。
雖然是冰冷的聯姻,但一開始我是想好好經營這段關係的。
陸騁是我在一眾對象中精心挑選的。
父母從小在外打拚生意,我被鄉下的外婆帶大,與他們沒什麼感情。
後來他們生了弟弟,我便更加可有可無了。
許家也風光過一段日子,只可惜房地產行業江河日下,許家這些年賠了不少錢,早已是驢糞蛋子表面光。
為了轉型,父母讓我聯姻。
陸家是申城的新貴,這幾年風頭正勁。
我在十八歲生日宴上見過陸騁,他話不多,在一眾諂媚的對象里顯得很順眼。
想不到他會願意跟我聯姻。
訂婚那日,陸騁冷漠地告訴我:「以後我們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我心涼了片刻,原來他找我,是看中我好拿捏。
不會像其它有錢千金那樣難纏,去管他的麻煩事。
我微笑著答應。
但當我找了林慕以後,他又不依不饒。
男人啊,只許州官放火。
我點了一根煙,在夜色中閃耀著寶石般的光芒,忽明忽暗。
一夜未歸。
第二日,我被一通急促的鈴聲吵醒。
「是許小姐嗎?陸總出車禍了,而且他——好像撞到腦袋了,有點神智不清,您趕緊來醫院看看吧!」
3
我匆忙趕到。
陸騁頭上纏著白色紗布,向來一絲不苟的髮型有些凌亂,碎發遮住眼眸。
他看見我,忽然掙扎著坐起。
我猶豫著靠近,陸騁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
看著他委屈巴巴又充滿依戀的眼神,我凌亂了。
周特助在旁神色尷尬,「醫生說陸總傷到了腦袋,所以暫時性失憶了。」
這麼狗血的事居然會發生在我的生活里。
我試圖解釋,「陸騁,我其實是你的——」
他打斷我,「我知道,我只是姐姐包養的金絲雀,沒資格吃醋。我好疼,今天能不能別去找你老公,多陪陪我,我會聽話的。」
「他是誰?你的新寵?他長得沒我好看,身材也沒我好。姐姐看上他什麼了。」
陸騁忽然看向一旁西裝革履的周特助,漆黑的眼眸里竟是不加掩飾的嫉妒和敵意。
眼前猶如閃電劈過,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被劈的人還有周特助。
他支支吾吾,恨不得立刻消失。
「那個……許小姐,醫生說陸總因為強烈撞擊,記憶可能會出現錯亂,這段時間麻煩您照顧好陸總。公司的事我會每天跟您彙報。」
「好,這件事只有你知道,先別告訴陸家其它人。」
否則他那個虎視眈眈的後媽肯定要奪權了。
周特助使勁點點頭便腳底抹油溜了。
留下我一人在病房裡凌亂。
陸騁兩隻手包著紗布,看起來像叮噹貓一樣,胖嘟嘟的。
我試圖跟他解釋我倆的關係。
卻眼睜睜看著平時雷厲風行的霸總,用他的手捂住耳朵猛然搖頭,猶如可雲上身。
「我不聽我不聽,姐姐說這麼多,是不是想跟我斷了?」
「我沒有,但是我們的關係……跟你想的不一樣。」
他的桃花眼濕漉漉的,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我知道,姐姐只是把我當消遣的玩物。上次是我任性了,不該鬧到你老公面前的,我錯了。」
「以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以後我會很乖的,求求你,別拋棄我。」
4
這都什麼啊?
為什麼會有霸總失憶後把自己當成男模?
難道陸騁平時壓力太大了,所以心底有這種見不得人的隱秘慾望?
我百思不得其解,詢問醫生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醫生說,「這個情況的話要先順著病人,循序漸進,千萬不能一下子告訴他真相,他會接受不了。」
「病人有點創傷性反應,可能原來的身份讓他很痛苦,所以他選擇躲進自己想要成為的身份里。」
所以陸大總裁想要成為的身份是……男模?!
這個癖好也真是——
他不會是心理變態吧?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我按照醫生的建議把陸騁接回了別墅。
一路上,他黏人得像一隻大型犬。
坐在副駕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眼神甜得像糖漬過的烏梅,令我不寒而慄。
要知道以前他連眼神跟我對視片刻都會很快分開。
到別墅大門口,突然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
林慕的眼神落在陸騁摟著我腰的手上,片刻黯淡。
陸騁眼神警惕,摟著我的手收緊了。
「許小姐,這是你上次落下的耳環,我特意來還你。」
我笑了笑伸手接過,「多謝。」
陸騁搶先接過盒子,生怕我們有一絲肢體接觸。
他為我戴上耳環,又親昵地幫我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然後語氣譏諷道:
「姐姐,他是誰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不會從來不鍛鍊吧。」
「不像我,只會每天 5 點起床健身。」
西湖龍井都沒他茶味足。
我有些尷尬,林慕知道我和陸騁的關係,也知道我們是聯姻的表面夫妻。
「他撞到腦袋了,這裡有點問題。」
我指了指頭。
陸騁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整理完頭髮,又蹲身幫我拉開微皺的裙擺,期間得意地看了林慕一眼,宣示主權。
「許小姐,酒吧的分店選址出來了,芬姐讓我告訴你,過兩天去看看。」
「嗯,下次這種事微信發給我就行。」
我好想再說些什麼,肩頭突然一沉。
「姐姐,我頭好暈,我們回去吧。」
陸騁靠在我肩上,對林慕投去一個勝利的眼神。
吧唧一口,用力親在我側臉上。
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差點給我弄得站不穩。
精心塗抹的粉底缺少了一塊,陸騁嘴唇慘白慘白的,還在得意地傻笑。
林慕估計也被嚇得不輕,沉默著離開了。
5
我頓覺沒面子,心中哀嚎一聲,將陸騁帶回別墅。
我倆感情不好,那些結婚照之類的,都被陸騁收在柜子里。
陸騁進入別墅後好奇地四處打量。
不忘茶言茶語。
「姐姐,你老公也太沒情趣了吧,難怪你不喜歡他。」
「這些領帶真難看。」
陸騁隨手拉開衣櫃,嫌棄道:
「不是黑西裝就是白襯衫,你老公肯定很無聊吧。」
「海瀾之家都比他時尚。」
我撐著下巴聽他自己狠狠吐槽自己,只覺得莫名好笑。
「不像我,只會穿好看的衣服討好姐姐。」
陸騁打開手機購物車,裡面竟然是清一色的暴露服裝。
比如真空的西裝。
性感的身體鏈。
甚至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小道具。
陸騁進入角色太快了,按照他原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看這些東西的。
但是他住院以後一直都黏著我,到底什麼時候偷偷加購的!
我:「……」
身邊的管家說:「想、想不到陸總還有這種喜好啊。」
陸騁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想看我穿嗎姐姐?」
我正要譏諷,卻被溫熱的掌心覆住手。
他此刻撒嬌的樣子很好看,漂亮的黑眸里藏著討好和期待感。
竟然比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樣順眼。
陸騁俯下身,飛快地親了一口我的手背,臉頰微紅道:
「我要去洗澡了。」
走的時候還鬼鬼祟祟順走了衣櫃里自己的睡衣。
偷感很重。
聽著浴室里雨點般的水聲,我有些恍惚。
接下來怎麼辦?繼續配合他演戲?
我工作也很忙的。
乾脆讓他捧的那個夏瑩來應付好了。
平時陸騁花了不少錢捧她,這個時候就該跟金主患難與共才對。
我正在思索,浴室里伸出一隻手。
「忘帶浴巾了,可以遞給我一下嗎?」
陸騁失憶之後,好像智商也跟著變低了。
我無奈地遞過浴巾,手腕卻被死死拽住。
?!
「姐姐,你好久沒有跟我一起洗過澡了。」
6
我什麼時候跟他一起洗過澡?我驚恐地被拉進水霧瀰漫的浴室。
薄荷氣息的沐浴露香味瀰漫在鼻尖,花灑上的水珠在陸騁肩頭擊碎。
他眼眸中也有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來不及反應,柔軟的唇舌碰觸。
陸騁將我壓在洗手台的位置,從後抬起我的下巴繼續親吻。
唇舌探入更深。
「姐姐喜歡這個姿勢嗎?」
低啞的嗓音在耳邊炸開,滾燙的身軀覆了上來。
打濕了我的連衣裙。
他身上什麼也沒穿。
所以身體的反應格外明顯而坦誠。
我察覺到後腰處傳來的灼熱,慌亂推開他,心跳如鼓。
他很快又貼了上來,拉著我的手覆上他的胸肌。
然後是胳膊、腹肌、人魚線……
燃著暗火的眼眸越來越危險。
從甜膩的討好變成了明晃晃的占有欲,與那個強勢的陸騁片刻重合。
我猛然閃過一絲清明。
一想到他這些招數,可能是在別人身上練出來的。
渾身的燥熱突然冷了下來。
我嚴肅地拉開距離,「咱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你洗完後睡那個房間,別來打擾我。」
陸騁眼中盛滿破碎的光,垂頭喪氣道:「對不起,讓你不開心了。」
我在另一個浴室泡完澡,清醒許多。
正要上床睡覺時,卻看到陸騁站在房間門口。
他身上穿著自己的真絲睡衣,可憐巴巴道:
「我穿你老公的衣服,他不會生氣吧?」
「那我可以睡他的床嗎,姐姐?」
「床頭櫃里的小雨衣都沒動過,他是不是不行啊?」
聽他自己罵自己,我笑得抖成了篩糠。
「你可以睡這裡。」
他神情驚喜,見我轉頭去了另外一間房,又慌張拉住我睡裙的一角。
「你不睡這間屋子嗎?姐姐。」
我拍拍他的臉,「平時我們都是分房睡的,你忘啦?」
「我一個人睡覺會做噩夢,我害怕。」
他眼睫濕潤裝可憐。
「怕做噩夢就多吃兩片褪黑素。」
我如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匆匆離開。
7
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