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必須得拖延時間。
我在他的吻落下來之前,擋住他的嘴唇,聲音顫抖道:「陸彥白,我有件事不明白。」
他眯起了眼睛:「什麼事?」
我追問:「你抽屜里怎麼會有我們的結婚證?你辦假證是為什麼?」
他邪魅一笑:「被你發現了,你不願嫁給我,我只好辦個假證,沒事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假裝你是我老婆。」
好變態。
我套他的話:「只是拿來自己看嗎?那張結婚證,你是不是給霍翊沉看過?」
他眸底閃過一抹陰鬱:「他告訴你了?」
「四年前,他來公司找你,你剛好去婚紗店了。」
「我問他是誰,他說他是你男朋友。」
「我當時吃醋吃瘋了,想起剛辦的結婚證。」
「我回到辦公室,拿著結婚證懟到他臉上,告訴他我們已經結婚了。」
「我們拍過婚紗照的,我們的公司就掛著我們的結婚照,他不信也得信。」
「後來他又來找過你幾次,無論是出現在你家樓下還是公司樓下,我都能先他一步出現在你面前,讓他誤會我們已經結婚。」
原來如此。
難怪霍翊沉會問安安那些奇怪的問題。
他以為自己是第三者。
10
陸彥白話鋒一轉:「你的問題問完了,那現在該你彌補我了。」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每晚都看著我們的婚紗照,想著你的樣子入睡。」
「今晚,我就要真正地擁有你。」
霍翊沉為什麼還不來啊?
看來還得拖延時間。
「陸彥白,我內急,要去個洗手間,你先鬆開我好嗎?」
陸彥白猶豫了片刻,試探道:「確定不是在拖延時間?」
「真沒拖延時間。」我催促他。
他鬆開我,勾唇道:「好,我等你。」
我快步往洗手間走去,把門反鎖了起來。
陸彥白察覺出什麼,在外面敲門:「染染,你反鎖門幹什麼?快開門。」
「今晚我必須得到你,我就不信你能躲一個晚上。」
倒也不用躲一個晚上,躲到霍翊沉來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霍翊沉能不能聽出我這邊出了事,能不能憑一個金字,快速找到金麗酒店。
我扭開水龍頭,繼續安撫陸彥白:「你急什麼?在外面等著。」
「那我脫了等你。」外面傳來脫衣服的聲音。
我皺起了眉頭。
五分鐘後,霍翊沉用房卡刷開房門,衝進了總統套房。
他將陸彥白從床上拎起來,給了他一拳,質問道:「夏染呢?」
陸彥白抹掉唇角的血跡:「霍翊沉,我和我老婆開房,你來幹什麼?給我滾。」
霍翊沉又給了陸彥白兩拳:「我已經查到,你和她根本沒有登記結婚,當初你給我看的那張結婚證,是假的。」
他不等陸彥白回答,走到浴室門口敲門:「夏染,你在裡面嗎?」
我打開浴室門的瞬間,看見陸彥白拿著檯燈朝霍翊沉奔走而來。
我驚呼出聲:「霍翊沉,小心!」
霍翊沉大概是聽到了聲音,先一步躲開。
他一腳將陸彥白踹倒在地上。
酒店保安衝進來,將陸彥白制服住。
陸彥白被帶走。
霍翊沉將我抱進懷裡。
他的手抖得比我還厲害:「沒事了,沒事了。」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很害怕自己來晚一步,我被陸彥白強迫做不想做的事。
霍翊沉封鎖了消息。
他說他有一千種法子讓陸彥白付出代價,但是不能影響到我的名聲。
他打電話讓人查蘇姐的底細。
查出來,蘇姐是蘇家的遠房親戚,受蘇知意的指使,把我引到房間。
蘇知意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前兩日陸彥白去找過她。
他把我和霍翊沉育有一子的消息告訴了蘇知意。
蘇知意認為是我破壞了她和霍翊沉聯姻的機會。
所以和陸彥白串通起來報復我。
11
霍翊沉帶著我回了霍家。
我想去看看安安。
路上,霍翊沉開口問我:「你和陸彥白沒有結婚,沒有談戀愛,是嗎?」
我點頭:「是,我們只是合作夥伴關係。」
霍翊沉懊惱地說:「是我的錯,我看了你們的婚紗照和結婚證後,就心如死灰,沒有去查,和你錯過了這麼多年。」
我也有錯,創業初期我不該因為省模特費和陸彥白拍婚紗照當宣傳。
把真正喜歡我的人擋在了門外。
不過,這些誤會都過去了。
我們回到霍家時,安安已經睡著了。
我和霍翊沉在安安房裡待了片刻。
從安安房間出來後,霍翊沉牽著我去了他的房間:「今晚別回去了,好嗎?」
我只猶豫了三秒,就點頭:「嗯,我去洗個澡。」
他從衣櫃里拿了一件他的白色襯衫給我。
洗完澡,我把他的襯衣當做睡衣穿,剛好遮住大腿。
霍翊沉目光落在我修長的腿上,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將目光移開,啞聲說:「我去洗澡,你要是無聊,可以去我的書房轉轉。」
霍翊沉的臥室連接著一間書房。
我走進書房,在看他的藏書。
卻在書架上看見了一個陶瓷擺件。
這個擺件讓我想起了一段往事。
大學畢業後,我獨自去了景德鎮旅遊。
在那裡參加了一節陶藝體驗課。
我遇到一個戴口罩和鴨舌帽的年輕男人。
他和我一樣在學陶藝體驗課。
體驗課結束,老師說可以選擇和同學交換作品。
六個學生,兩兩交換陶藝作品。
我和那個戴口罩的年輕男人交換了作品。
我拿起眼前的陶藝擺件來看,這是一個穿著婚紗的女孩。
足底有我刻的名字——染。
原來,霍翊沉就是當年和我交換作品的那個陌生男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
霍翊沉裹著浴巾走過來,水珠順著腹肌溝壑往下墜。
我看了一眼,耳根就泛紅。
我將陶瓷擺件放回原位,轉過身來問道:「霍翊沉,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霍翊沉將我圈入懷裡:「那天在酒吧,我就認出了你。」
「不然你以為我會隨便和女人發生關係嗎?」
額。
他這是點我呢?
我第一次見他時,他做陶藝時戴著口罩,我確實沒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但光是看身材和眼睛,就知道是個頂級帥哥。
還有,我是個手控。
他捏陶瓷時,那雙修長的手指看著真是賞心悅目。
我當時還在想,如果以後我男朋友有一雙這麼好看的手.
我一定天天和他十指緊扣。
他那次沒有摘口罩,是因為頭天爬山時,臉被樹枝刮出了一條血痕。
他上了藥,不方便展示傷痕。
在酒吧那晚,我之所以對他上頭。
一來是那段時間創業初期,壓力確實很大。
一開始我只是想找個男人喝喝酒。
喝多之後,看著他那雙眼睛,還有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就見色起意了。
再加上,那天我借著酒膽對他說:「小哥哥,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嗎?」
他點頭:「行。」
我卻慫了,於是他拿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還用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說:「怎麼不摸?」
那一瞬間,我確實被他撩到了。
所以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事。
收起思緒,我仰頭吻了吻霍翊沉的唇角,望著他的眼睛說:「我那晚雖然沒認出你, 但你這雙眼睛,我見一次愛上一次。」
一句話把霍翊沉勾得不要不要的。
他的吻席捲而來, 捧著我的後腦勺,將我抵在書架上。
吻漸漸加深, 直到我們都氣喘吁吁。
他抱著我往臥室走去, 將我輕放在床上,深情地望著我:「這四年來,我過得很痛苦。」
「我以為自己是第三者,所以無數次忍住想要去找你的衝動。」
「我知道你生了孩子,我以為那是你和陸彥白的孩子。」
「我去做過體檢,醫生說我生育的機率只有 1%。」
他居然真是絕嗣?
可他那方面是真的很強啊。
1% 的機率都讓我懷上了。
說明我是易孕體質。
不對,如果機率能疊加的話,那晚應該是 4% 的機率。
我勾住他的脖子道:「我補償你。」
他再也克制不住, 用吻將我淹沒。
抵死纏綿時,這四年來的遺憾終於圓滿了。
月色爬上窗頭時,霍翊沉占有欲滿滿地說:「補償不夠, 繼續。」
我還沒休息夠,下一場沉淪又開始了,無休無止。
12
霍翊沉幫我從陸彥白手裡拿回了婚紗設計公司的股份,逼他退出。
陸家和蘇家陸續破產了。
這些都是霍翊沉的手筆。
陸家債台高築, 陸彥白餘生都要打工賺錢還債。
他淪為了男模,天天晚上在酒吧給富婆跳掃腿舞。
蘇知意被她爸送出了國,還斷了零花錢,讓她自生自滅。
蘇姐養小白臉的事被曝光,被他老公掃地出門。
我和霍翊沉的婚期定在了三個月後。
霍翊沉剛開始和他爸媽商量我們的婚事時。
霍父和霍母委婉地說:「我們霍家找兒媳, 要調查她的家世,等我們查清楚, 再商量?」
霍翊沉拿出他的體檢報告給霍父霍母看。
兩人看了之後, 臉色沉了下來。
霍翊沉只有 1% 的生育機率。
預示著霍家以後很難再有第二個孩子。
霍翊沉表態:「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和染染結婚,那我就只好入贅她家了。」
「這……」霍父霍母對視一眼。
霍父鬆了口:「我們沒有不同意。」
「不過, 既然你覺得家世差距不是問題, 那就聽你的。」
霍母開玩笑道:「我和你爸倒也不是怕你入贅夏家,但安安這孩子確實很招⼈喜歡, 就算是為了安安, 也不能讓你入贅。」
霍父和霍⺟異口同聲道:「我們霍家的百億家產, 還要給安安繼承呢。」
我問過安安, 為何他在我肚子⾥的時候, 我就能聽見他的心聲。
以及為何他在我肚子裡,就知道⾃己的爸爸是京圈太子爺,知道⾃己出生後能繼承百億家產。
安安告訴我,他投胎時面前有⼀道透明螢幕。
螢幕上有六選三的選擇題:
如果你穿書,請在以下六個選項中選擇三個。
1、爸爸是京圈太⼦爺。
2、繼承百億家產。
3、擁有一個隨⾝空間。
4、擁有⼀道任意⻔。
5、每天入帳 18888 元。
6、成為大明星。
安安毫不猶豫選擇了 123。
我詫異地問:「你還有隨身空間?」
安安點頭,從隨⾝空間⾥拿了⼀堆零食出來。
「我囤了好多零食,媽媽還想吃什麼?」
這孩子,用隨⾝空間囤零食多浪費。
等改天我和霍翊沉把安安的隨身空間塞滿各種物資和收藏品, 還有黃金。
安安還告訴我,當時他在我肚⼦⾥感應到我不想⽣下他。
他⼀急, 就解鎖了被媽媽讀心的功能。
三個月後,我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嫁給了霍翊沉。
幸福雖然遲到了幾年,卻終歸沒有缺席。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