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狗指北完整後續

晚上失眠，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玩解壓小遊戲。

騙子的消息黑夜裡蹦出來：

「老婆，睡了嗎？」

我沒心情搭理。

他鍥而不捨。

「老婆老婆，給你看樣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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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點開，被一片白花花勾得眼睛直了。

江晟的拍照技術日益精湛。

瑩白燈光下。

胸肌，腹肌，背肌，二頭肌。

塊是塊，壘是壘。

娘耶，這可比解壓小遊戲解壓多了。

我一一保存，並且得寸進尺。

「喉結呢？我想看喉結(/▽＼)」

騙子破天荒錄了 30 秒視頻。

夜色靜謐，江晟頭顱昂起。

清晰的三角下頜線連接長長一段脖頸，皮膚透粉，喉結鋒利。

上下輕滾。

我情不自禁伸手撫摸。

好乖的小狗。

好想找根鏈子拴上去。

騙子：「老婆有沒有開心點？」

我撇嘴：「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明明白天的時候，我被老班叫去挨訓。

從辦公室出來路過走廊，江晟為了在小弟面前裝 X，看都沒看我一眼。

騙子：「你遊戲一直在線。」

「現在的你也是這樣，不開心就會一直玩小遊戲。」

Oops，又被他矇混過關。

沒辦法，我倆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各種習慣早被他摸透了。

睡前，我問騙子：

「江晟，十年後的我是怎樣的？有變成很厲害的大人嗎？」

騙子難得正經。

「程媞媞，別因為一次失敗就對未來焦慮。」

「我向你保證，十年後的你會過得很幸福。」

12

我換了新手機。

內存一個 T。

相冊里全是騙子的胸肌和腹肌。

孩子最近擔心我學習壓力太大。

動不動就甩張圖過來安慰。

粉粉的。

很安心。

我照單全收，甚至開始定製圖片。

「老公這麼白，戴這個一定好看。」

「還有這款銀色的，這款蕾絲的，這款串珠的……」

我一邊斯哈斯哈，一邊酷酷甩連結。

江晟：「:O 老婆慢點發，老公穿不過來了。」

反應過來後秒撤。

下一秒發來語音。

故作高冷，又緊張兮兮。

「不好意思，號被盜了，你沒看見什麼吧？」

傻狗，忘切號了。

我過了一小時才回。

故作茫然：

「啊？」

「你發什麼了？」

「我剛剛逗狗呢，沒看見。」

好險，差點就要失去我的電子寵物了。

……

第二天來到班裡。

聽見同桌正跟後排蛐蛐。

「聽說了嗎？」

「江晟跟隔壁校霸打架，衣服領子都撕開了。」

「結果把校霸嚇跑了。」

「啊？為什麼啊？」

「不知道。就聽說江晟胸前聖光一閃，校霸嗷一下就被彈開了。」

「最後連滾帶爬逃走的，一邊逃還一邊喊，變態啊，鏈子掛咪咪。」

我：「……」

13

高考倒計時。

備考進入白熱化階段。

騙子發信息的頻率明顯降低。

開考前一天，手機震動。

除了令人激情澎湃的腹肌照。

還有條簡短的鼓勵信息。

「老婆加油！」

「老公挺你！」

胸口一股暖意侵襲。

我把手機壓在枕頭下，安心進入夢鄉。

最後一科考完，如釋重負。

夜裡興奮得睡不著，逗狗子取樂。

騙子：「老婆，考得怎麼樣？」

我：「(⊙o⊙)？」

「你問我？」

「不應該我問你嗎？」

「快告訴我，我考了多少分？」

他還挺會圓。

「提前知道就沒意思了。」

「我想為老婆保留這份驚喜。」

「吶老婆，高考完可以戀愛了。」

「所以你什麼時候去找江晟復合啊？」

想復合一定要讓我主動開口？

我起了壞心眼。

「你確定我主動求復合他會答應？」

「現在的你高冷的很。」

「而且，你只說十年後的我們會結婚。」

「又沒說這中間我不會愛上別人。」

「說不定高考之後有人跟我告白呢？」

「再等等吧。」

微信頂端顯示正在輸入。

但等了許久，沒再有信息發來。

生氣了？

14

暑假。

大大小小的聚會不斷。

我忙著在小姨的寵物店兼職，一次沒去。

同桌打來電話：

「都推了幾次了？」

「今晚來的齊，再不來可就不禮貌了。」

她壓低聲音，音調曖昧：

「偷偷告訴你，今晚有驚喜。」

到地方才知道。

同桌指的驚喜，是周嶼。

周嶼高二轉來我們班。

第一次考試異軍突起，和我並列班級第一。

Z 中表白牆上，我們的照片曾被排在一起。

也是因為他，我和江晟的吵架升級為「冷戰」，持續了一學期。

今晚來的晚，就剩周嶼旁邊一個空位。

我自然而然坐過去。

抬眼，就見對面江晟近乎黑化的眼神。

「好久不見。」周嶼和我打招呼。

「好久不見。」

「夢校還是 X 大？」

「嗯，你呢？」

他目光在我臉上收緊。

「一樣。」

對桌傳來驚呼。

「我艹，老大這是葡萄酒不是葡萄汁，你別灌這麼猛啊！」

大家忙著聊志願，江晟忙著噸噸噸。

一人幹掉兩瓶。

我餘光觀察到情況，皺眉走到他跟前，把酒瓶從他手裡抽出來。

「別喝了！」

他眼圈被酒液浸得通紅，大聲嚷嚷：

「想管我？！什麼身份啊？」

包間內落針可聞，大家一副吃瓜的表情。

好好好，非要這麼玩是吧。

我微微一笑，把酒瓶塞回他手裡。

「算了，你隨意。」

15

江晟把自己灌醉了。

迷迷糊糊一直喊：

「老婆……」

「誰給我老婆拐走了？」

「我那麼大一隻老婆呢？」

說完左腳絆右腳，呼嗵一聲摔了。

我到底看不下去，走到身邊咬牙把他托起來，就近塞到一個小弟懷裡。

「他喝醉了，先送他回去。」

江晟慘兮兮抬頭，眼眶淚水盈盈，眼尾耷拉，像只破碎小狗。

雙手攏上胸前，下一秒就要扒衣服。

「老婆別走，我今天穿的是蕾絲款……」

「看我好不好……不要看別人。」

小弟們眼疾手快，按住那雙罪惡之手。

「嘿嘿，我們老大發育好，習慣平時多穿一件。」

「大家別見怪，別見怪。」

「……」

眾人目送江晟離場，回過頭，看我的眼神一言難盡。

「還得是班長啊，給咱們校霸調成啥了。」

Orz……

我的清白……

第二天，醒酒後的江晟死鴨子嘴硬。

「聽說我昨晚叫你老婆？」

「呵，喝醉了而已。」

「你不會當真吧？」

我懶得理。

轉眼又收到騙子信息。

「和江晟復合吧老婆！」

「復合！復合！」

「……」

他真的不會精分嗎？

16

小姨的寵物店忙不過來。

江晟拿著傳單來應聘店員。

我帶他去倉庫找帽子圍裙。

「大少爺來體驗生活？」

他還挺橫。

「怎麼，不行嗎？」

周嶼抱狗來到店裡洗澡。

江晟撞開我，搶著上去接待。

「歡迎光臨。」

「洗狗？」

「兩隻？」

周嶼抱著懷裡的泰迪熊：「……」

周嶼的狗天生和江晟不對付，一會跳出池子，一會撲棱一下。

甩得江晟一頭一身水。

他順勢發出奇怪的聲音。

「啊 ji，好涼~」

「……」

店裡閒的時候，江晟就求知若渴地學習。

纏著小姨問來問去。

「小姨小姨，這是什麼？」

「狗鏈。」

「這是？」

「項圈。」

「這個？」

「止咬器。」

江晟若有所思。

一天洗了十隻狗，晚上回到家，我累得眼神渙散，癱倒在地。

騙子發來信息。

「老婆在幹嘛？」

「最近入手了新裝備，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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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點開。

鐵質止咬器緊扣在鋒利下頜。

黑皮革金屬項圈束在冷白脖頸之間。

閃著碎光的銀鏈垂盪在結實飽滿的胸前……

看得我血液加速，熱氣上涌。

鼻頭一熱。

俺不中咧……

17

周嶼最近來得很勤。

巧的是，次次都能避開江晟的值班時間。

「我哥和他女朋友養的狗。」

「幾天不洗，狗味就重得不行。」

我撂下手機，隨手一指，「放台子上吧。」

泰迪熊很乖。

我朝它背上打泡沫。

它還會伸出小粉舌頭，舔我手心。

周嶼在一旁安靜看了一會兒，突然問：

「這麼喜歡狗嗎？」

「不然我送你一隻？」

我揉揉揉，搓搓搓。

神色不變。

「不用了，我已經有狗了。」

周嶼聞言，眼神暗淡下來。

「是嗎……」

「那真是可惜。」

狗狗洗完，我將一人一狗送到門口。

周嶼回頭，眼眸深深。

「程媞媞，希望能在 X 大校園遇見你。」

說完，眼神一閃，突然將我撈過去，伸臂圈住。

狀似曖昧地在肩頭低語。

「小心，你背後有狗。」

目送車子走遠。

回頭，果然撞進一雙狗狗眼。

江晟眼眸濕潤，眼尾下垂。

看上去委屈得快哭了。

「程媞媞，你還說你沒有變心？」

18

江晟扭頭就走。

連給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我有述情障礙，不太會哄人。

寒假那次分手，江晟鬧得特別凶。

「天天上補習班。」

「補習班都有誰在啊？」

「就不能分出半天時間跟我去約會？！」

我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只能按住狗頭。

「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周嶼仿佛踩點兒出現。

「媞媞，走吧，補習班要遲到了。」

江晟一瞬間表情戒備，像領地被入侵的狼犬，呲牙咧嘴。

「就是因為他對不對？」

「程媞媞，你是不是變心了！」

「今天你敢跟他走，我們就分手。」

補習課一節課兩百塊。

浪費一分鐘等於浪費四塊錢。

我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走到拐角，又忍不住回頭。

江晟孤單地站在原地。

像只傷心大狗。

好可憐，好想把他拐去補習班。

可是不能夠。

我要專心備戰高考。

江晟可以肆意揮霍時間，無論怎樣，都有父母為他兜底。

可是我不行。

爸媽離婚了，爸爸再婚又有了女兒。

「敢跟你媽改姓程？那我姓馮的就不要認你這個女兒！」

男人狠起心來真是無情，認姓不認人。

我不再是獨一無二的富家千金。

想跟江晟一個階層。

只有靠自己努力。

19

心不在焉坐了一下午。

小姨回來換班。

江晟的小弟打來電話哭嚎：

「班長你快來吧。」

「晟哥喝醉了，哭得直倒氣，是不是要死了啊……」

我順著定位趕到大排檔。

塑料桌椅踢倒一片。

江晟的小弟把他圍著，不讓人圍觀。

「看什麼看？沒見過失戀啊！」

我快步走到跟前，撥開人堆，蹲在他面前。

伸手拍他臉。

「江晟，醒醒。」

江晟沒睜眼，攥住我的手，鼻尖貼在手腕聞了聞，哼唧一聲：

「老婆……」

傻狗。

喝醉的江晟真的沉。

新豐大廈二十層。

進了門，我徹底脫力，被江晟摟著摔進沙發里。

剛要起來。

他翻個身，把我按回去。

「老婆貼貼~」

熱烘烘的臉，熱烘烘的唇。

熱烘烘的身體。

快把我蒸暈了。

臉有點燒。

我推他厚實的、擠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