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抬手勾了下長發:「姐姐,今天的我好看嗎?」
江明珠神色驟然扭曲。
她的眼神死死盯在我的寶石項鍊和長裙上。
「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它家的衣服都沒發售,我託人都拿不到,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微笑:「我也不知道呢,好奇怪啊,姐姐求人都拿不到的衣服我怎麼已經穿在身上了?」
江明珠臉色難看至極。
管家卻是滿意:「好!表情很到位!」
江明珠:「你誰!有病啊!」
管家回:「我是今晚的導演,不用管我,請繼續刻薄。」
江明珠:「滾!」
管家微笑,同時抬高相機:「不滾。」
13
我和江明珠久久沒進去,還爭執起來。
裡面的人都出來了。
江家弟弟江林率先看到的是門口的豪車。
他越過我們跑出去,驚呼:「我的夢中情車!全市只有一輛!怎麼會在我家門口。」
我微笑答:「姐姐說不能給家裡丟臉,我就坐這輛車來了。」
江明珠神色恨恨。
但沒多久,她又笑起來:「你為了嫁給劉叔叔,倒是費盡心思了,打扮和出場都弄得這麼漂亮,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吸引男人注意力?」
她的話音落下,我眼前出現一個男人。
目測四五十歲,頭髮稀疏,肚子很凸。
男人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這就是小梨吧,跟你爸爸說得一樣,年輕漂亮。」
我爸從邊上走上來,討好地笑:「劉總喜歡,過幾天我就讓她住到您那裡去。」
男人正要點頭。
這時,管家突然用一個短跑健將的速度跑到門口車前。
男人愣住了。
緊接著他就看見陸景祁從車上下來。
陸景祁神色冰冷:「老登……咳,江總,我還在這呢,你就要把我老婆送給別人了。」
「你是當我陸家人都死了嗎?」
我的腳趾動了起來,開始動工。
江家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
江明珠尖聲道:「陸景祁!江梨!老婆!」
陸景祁不滿道:「你叫什麼老婆,江梨是我老婆。」
她的手伸過來,眼看那尖尖的美甲要戳到我頭上。
陸景祁趕到,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隨後他道:「管家,拿濕巾來,我的手只能碰我老婆。」
管家一掏兜,掏出酒精濕巾。
陸景祁接過,仔仔細細地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江明珠一臉屈辱,卻嘴硬。
「假的吧!你怎麼可能是陸景祁,江梨,你是不是不想嫁給劉叔叔,就找人冒充陸景祁給你撐腰!」
陸景祁嗤笑:「誰敢冒充我。」
江林在旁邊附和:「姐,我看過了,那輛車是真的,就是陸家那輛。」
緊接著他討好般看著陸景祁:「姐夫,您那車能給我開開嗎?」
陸景祁:「我都聽我老婆的。」
我微笑:「不能哦。」
江明珠還是不信:「這不可能!」
於是結婚證被陸景祁拿了出來。
幾人拿過去,湊在一起看。
管家拿著相機圍著他們轉,詳細記錄他們的神情。
一分鐘後,我爸一屁股撞開禿頂男。
「小梨,你看你這事辦的,談戀愛結婚都不跟家裡人說。女婿,今天的事都是誤會,什麼把小梨送人,都是沒有的事。」
陸景祁冷笑:「你的意思是我聽力有問題?」
「沒有沒有,小梨,快點,別待在門口了,帶著女婿一起進來坐坐。」我爸笑容討好,「女婿啊,你倆都結婚了,咱們兩家正好也是經商的,不如進來談談合作的事?」
陸景祁沒動:「老婆,你說我要進去和他談合作嗎?」
我紅唇微啟,唇角微勾:「當然……」
在我爸期待的神色中我說出後半句。
「是不進去。」
對面的人臉色各異,一個比一個難看。
而我這邊。
陸景祁寵溺道:「都聽你的。」
管家:「好!完美!cut!」
管家直起身,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少爺,少夫人,該回去了,老爺還在等你們吃飯呢。」
14
今天的飯後電影是管家剪輯的。
我只能說一句:6。
這才多久,正片都出來了。
不愧是年薪百萬的金牌管家。
簡直全能。
伴隨著勁爆的音樂,我緩緩出場。
我忍不住腳趾摳地。
二柱爺卻看得聚精會神。
「音樂配得好!」
「女孩子年紀輕輕說話太難聽。」
「小梨,乾得漂亮。」
「我靠,長這麼丑還敢肖想我孫媳婦。」
我湊近陸景祁,在他耳邊低聲詢問:「他平常也這樣嗎?」
陸景祁笑得溫柔,身體向我這邊傾斜。
「以前不這樣,不過他最近愛看短劇,把腦子看壞了。」
溫熱的呼吸拂在我發上,我感到有些不自然,坐回原位。
同時我理了下頭髮,用來遮住發紅的耳朵。
這時,影片到了尾聲。
二柱爺一拍大腿:「爽了!」
他過來對陸景祁說:「今天這事做得漂亮,漲零花錢,十萬一個月。」
他又掏出張卡塞我手裡:「你也有,盡情花,不限額。」
我趕緊推辭:「這不好吧,你們已經幫我夠多了。」
陸景祁:「收吧,小錢。」
我:……
管家也道:「不多。」
我:6
15
陸景祁幫我解決了一樁大麻煩。
我決定當面道謝。
去書房前,我還順手帶了杯牛奶和幾樣小甜點。
我到時,他正坐在棋盤前。
這爺倆,倒是都喜歡下棋。
我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這段時間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遇見爺爺和你,我就真被他們賣了。」
陸景祁抬眼看我:「不用謝,小事而已。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我爸媽早逝,我工作忙,平常沒什麼人陪爺爺,也就是這一年他心情好了些,這都是你的功勞。」
我撓了撓臉頰:「我也沒做什麼,就是陪他在公園下棋。」
「說到下棋,和我來一局?剛好這局有些進行不下去了,爺爺說你棋藝厲害,你來試試?」他說。
我低頭看棋盤,黑白棋子錯落。
再看,眼前糊成一片馬賽克。
我艱難道:「我不會。」
「那重新來一局吧。」
我更艱難道:「我是說我不會圍棋……」
「那你會的是什麼?」
「五子棋。」
陸景祁:……
他沉默了。
「你們在公園下了一年的五子棋?」
我點頭。
他張了張嘴。
我順著他嘴型讀了出來:6
有些尷尬,我打算離開。
他叫住我:「五子棋也可以。」
——
一小時過去,陸景祁咬牙道:「再來。」
我笑:「再來也是輸。」
我們在書房廝殺整夜。
最後,陸景祁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你讓讓我吧。」
美色撩人。
我在心裡默念:江梨,你清醒點!
陸景祁依然可憐兮兮。
我可恥地心軟了。
真的,堅定不了一點。
16
陸景祁說不用謝。
但我還是堅持每天給他端睡前牛奶。
管家說陸景祁不愛喝牛奶。
我全當沒聽見。
心意到了就行。
當然,我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夫妻關係是假的。
但朋友關係可以是真的。
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好處不要太多。
這天上去。
我正要敲門。
陸景祁卻先開了門。
他剛洗完澡,頭髮半干。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裸著上半身,露著大胸肌和八塊腹肌。
而且只穿了一條灰色長褲。
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擱。
二柱爺在我身後閃現:「嘖嘖嘖。」
陸景祁一把把我拉了進去。
我艱難地移開視線:「天氣涼,還是穿衣服吧。」
陸景祁:「不涼。」
他就這麼裸著上半身在我眼前晃。
「又來謝我?」
我點頭。
「你要真想謝我,不如換個方式。」他說。
「什麼方式?」
「來我的公司,幫我賺錢吧。」他靠近我,我能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檸檬沐浴露香氣:「我看過你的履歷,很優秀。」
我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
「能換個嗎?」
「為什麼?」
我答:「當初我選擇學這個,是為了向江家人證明我的價值,事實證明,學得再好,在公司做得再棒他們也看不見。」
「現在他們不敢再賣我了,我也不想繼續做這個了。」
陸景祁問我:「那想做什麼呢?」
我搖搖頭:「還不知道。」
他看著我,神色若有所思。
17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陸景祁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我立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
窗明几淨的店鋪,和裡面的嬌艷花朵。
「爺爺說,你跟他提過,你喜歡花,想開個花店。」
他指著前面的店鋪,目光溫柔。
我回過神:「給我開的?」
陸景祁搖了搖手指:「算,但不全算,我投入資金,每個月收益我拿百分之五,所以你還是在給我賺錢。」
「江梨,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成為我的代理人吧。」
我的心底驟然湧上歡喜。
一個沒忍住,抱住了陸景祁。
「他們說你冷酷無情都是騙人的,你太好了,我要給你正名!」
他僵住了。
幾秒後,我也僵住了。
我正要鬆手,他卻把我拉了回去。
「花了我好多零花錢,換個幾分鐘的擁抱不過分吧?」
我的腦袋貼在他頸側:「不過分。」
18
就這樣,我成了陸景祁的花店代理人。
店鋪選址很好。
人流量大,不遠處還有大學城。
生意很好。
店鋪選址好的代價就是容易撞上不想見的人。
這天就撞上了。
江明珠走進來,頤指氣使道:「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時間緊,半小時內完成。」
店員說完成不了。
江明珠正要發火。
我出去了。
「你耳朵聾了嗎?說了完成不了。」
「江梨,你怎麼在這裡?」她擰眉,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舒展開:「我知道了,陸景祁把你踹了,你只能來當花店店員是不是。」
我笑得淡定:「不是哦,是景祁怕我在家太無聊,送了我一家花店。」
我撥電話給陸景祁:「明珠姐在店裡,她說你把我踹了。」
「沒有,我倆感情好得很,讓江明珠滾。」陸景祁先是冷冰冰,後來又溫柔:「等會我來接你。」
我:「好的。」
江明珠臉色又扭曲了:「你少得意了,林沫姐就要回來了,等她回來,你在陸景祁眼裡就是個屁。」
突然感到一陣窒息。
林沫,我是知道她的。
傳說中陸景祁的初戀,讓他封心鎖愛的人。
但我臉上還是雲淡風輕:「以後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得意的是我。」
江明珠瞪我,甩下一句話:「走著瞧!」
19
江明珠的報復來得很快。
明天過節,我讓人今天都提早下班,就剩我一個人在。
離開前,我想點個奶茶喝喝。
喝下沒多久,我就感覺身體一陣燥熱。
我瞬間意識到奶茶里被人下了藥。
外頭人影晃動。
我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撥通了陸景祁的電話。
他來得很快。
一路飛馳。
到的時候,我已經快失去意識了。
被人架著往外走。
陸景祁帶來的人哐哐幾下把人錘翻了過去。
隨後,他接過我:「後面的事交給你了。」
我被帶進車裡。
我緊緊貼著他:「旁邊就是酒店。」
他頓住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說。
20
頭頂的燈光一直在晃。
我抬手擋住眼睛。
陸景祁把我的手拿了下來。
他喘息著:「看我。」
我死死抓著床單。
他誘哄道:「沒關係的,最頂層套房,前台說了,只有我們在。」
我捂住嘴,聲音從指縫漏出來。
陸景祁輕笑出聲。
我像只小船被浪卷著浮浮沉沉。
小船快要散架。
可海浪還不知停歇。
21
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
我抬了下腿,輕嘶出聲。
陸景祁醒了:「疼?」
我咬唇:「嗯。」
他親了我一下:「我下次輕點。」
我瞪他。
陸景祁挑眉:「不想有下次?」
腦子裡炸開昨晚的一切。
我小小聲道:「沒有。」
他壞笑:「沒有什麼?」
我很氣,抬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陸景祁抓住我的手:「昨晚看你很喜歡,要不要再摸摸。」
然後越來越下。
我:……
我氣極了,咬了他一下。
陸景祁笑出聲,手下的身體震顫。
「江梨。」
「叫我幹嘛!」
「你真可愛。」
22
江家的日子不太好過。
陸景祁生氣的代價就是天涼江破。
江家本來就經營不善,加上陸景祁出手,很快就破產清算了。
我的戶口也從江家遷了出來。
我和江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陸景祁又是各種要獎勵。
先是提出睡一起。
我答應後,就是各種勾引我。
他最近很不愛穿衣服,還喜歡把我的手往他胸肌上按。
「上次咬了左邊,這次咬右邊,對稱一下。」
我:「……你變態啊!」
陸景祁挑眉:「還算什麼變態,還有更變態的。」
我:「……」
我不說話,他就湊過來吻我。
唇齒交纏,我臉色緋紅。
他說:「我想聽你的聲音,很好聽。」
他的手伸進我衣服下擺往上游移。
我沒能拒絕。
這種事上身體太契合就會這樣。
我根本沒辦法拒絕他。
23
一段時間後,陸氏年會到了。
陸景祁叫我去。
但我不想:「年會都是陸氏員工,我去做什麼?」
他不肯,反駁我反駁得有理有據:「你是我的花店代理人,也在給我賺錢。」
我服了。
這年會我還是去了。
巧的是,我碰到了幾個大學同學。
我和他們坐一桌。
「小梨,你怎麼在?」
我想了想,答:「陸總在外面有點小產業,我在給他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