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啊!
幾乎就在同一個瞬間。
宿舍的門被打開了。
幽幽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阮阮,你在哪?」
5
我以為我會昏過去的。
但是我沒有。
大腦內每個細胞都在聲嘶力竭地叫囂,我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我就這樣僵硬地躺在床上,和已經完全沒有人形的孟麗兒臉對著臉,聽著下方不斷逡巡的腳步聲。
「阮阮,你在哪?」
手機就在我的手邊,也許是剛剛鏡頭帶到了孟麗兒的臉,此刻直播間已經被封了。
我看不見小冉的彈幕了。
心裡充斥著前所未有的絕望,我知道,此刻沒有人能救我了。
但我不能被找到。
如果被找到,我會和孟麗兒一樣被殺死。
「阮阮,你在哪?
「阮阮,你在躲我嗎……」
那個腳步聲在狹小的宿舍內不停地轉圈,終於,她停在了孟麗兒的床鋪前。
我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我被發現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黑暗中我的心跳聲大得嚇人,根本控制不住。
她一定是聽到了。
果然,下一秒,幽幽的笑聲響起。
「找到你啦,阮阮。」
我認出了這個聲音。
是吳嵐。
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閉上眼睛,渾身顫抖地等待著自己的死期。
吳嵐是墓主嗎?
如果是的話,秦笑大概已經在盥洗室被她殺掉了。
下一個就是我。
我不停地發著抖,等待著床簾被拉開。
然而,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宿舍內安安靜靜。
片刻後,腳步聲再次響起。
「阮阮,你別害怕,我是嵐姐啊。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我說了啊,我會保護你的。
「阮阮,你到底在哪……」
腳步聲是朝外走去的。
吳嵐離開了宿舍。
我渾身冷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剛剛並沒有發現我,那句「找到你了」,是她在刻意詐我!
此刻,吳嵐已經離開了宿舍,她以為我從宿舍里逃出去了,於是開始在走廊里搜尋我。
我費力地爬起身來,將浸透冷汗的睡衣在身上裹好,努力不去看床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突然,屍體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
我嚇得差點再次靈魂出竅,緩過神來後,才發現震動的是我的手機。
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耳朵——直播時戴著的藍牙耳機還塞在耳朵里,這一路都沒有掉出來。
我試探著按下了接聽鍵。
對面是個清冷的聲音,可以聽出是個年輕女孩。
「喂,我是小冉。」
那一瞬間,我差點哭出來。
就好像在最絕望的時刻,突然見到了救世主的降臨。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搞到了我的手機號,小冉也沒有給我提問的機會,她聲調冷靜,語速卻非常急促:「你不要出聲,不要問問題,聽我說。
「你的情況我大致都已經了解了,我之前出門就是為了找幫手,現在我們正在去救你的路上。
「不要掛電話,加這個手機號的微信,把情況打字告訴我。」
我連忙按照小冉說的做,在添加了她的微信後,把情況發了過去。
巨大的驚嚇中我打了無數錯別字,但好在小冉應該是讀懂了。
電話中,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對旁邊的人道:「情況好像很不妙,季昭,我們大概還要多久能到 A 大?」
「至少還要二十分鐘。」旁邊的男生應該是在開車,「我來跟她說。」
小冉將手機湊到了季昭的嘴邊,我聽到電話里男生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許多。
「這位朋友,我是被叫來抓鬼的,但如你所見,我們還在路上,所以你必須再自己扛一段時間。
「按照你剛剛說的情況,你現在很可能是最後一個活著的祭品,如果你也被殺死,這個儀式就徹底成了,墓主在吞噬三個祭品的生魂之後,會變成極其強大的屍煞,到時候我恐怕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與其抗衡。
「所以在我們趕到之前,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保命。」
這是廢話,我當然也想保命!
問題是該怎麼保命!
季昭像是猜到了我的心聲,他飛快道:
「剛剛之所以讓你爬上你這個室友的床,就是發現她的床鋪周圍全是新鮮的屍氣。」
我差點暈過去。
他們發現了也不提醒我一聲,我剛剛幾乎要被嚇得直接心臟病發作。
「鬼魂的找人方式和活人不同,她們的視覺和聽覺都極其差,是靠嗅出活人的味道來找人的。你和屍體待在一起,屍氣會把你身上活人的氣味蓋住,所以她暫時無法發現你。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張床鋪的屍氣在向四周擴散,變得越來越稀薄。等稀薄到一定程度了,就蓋不住你身上的氣息了。」
我飛快地打字:【所以我需要找別的東西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
「聰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能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保你一命的方法——把墓主的生辰寫在紅色的紙上,揣在身上,能在她要殺你時為你擋一次命。
「趁著墓主還沒回來,你快行動,快!」
6
我的書架上有瓶前陣子剛買的香水,我拿起來對著自己噴了幾下,後來索性將整瓶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濃烈的花香擴散開來,過於強烈的香氣讓人腦仁一陣陣發疼,甚至有想吐的感覺。
我忍住不適,四下里尋找紅色的紙。
根本找不到。
想想也是,一般的女大學生又不用上美術課,哪來的紅紙。
就算有,以墓主的謹慎程度,這幾個月她也會想辦法偷偷處理掉,不留這種疏漏給我們。
就在我幾乎要絕望之際,突然想到,之前有隔壁學院的男生追我,送了我一個卡地亞的戒指。
我嫌太貴重,就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也沒拆包裝,把它放進了柜子里,打算找時機還給那個男生。
……卡地亞的包裝袋是紅色的!
我趕緊撲向柜子,將那個包裝袋找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地用剪刀剪下來一片。
胡亂地從桌上找到一根用來畫重點的記號筆,我對著這張來之不易的紅紙,陷入沉思。
我這幾個室友的生日,我倒都是知道的。
但是……
電話里,小冉提醒我:「這種方法只能用一次,你千萬不能寫錯。」
我的指尖顫抖起來。
是吳嵐嗎?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就是吳嵐,她和秦笑去了盥洗室後,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了。
真的是她嗎?
吳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筆尖反覆觸碰到紅紙,又反覆移開。
小冉的聲音在我耳旁提醒:「香水的氣味太薄了,幫你撐不了多久,你要儘快!」
我閉上眼睛,無數細節在腦海內瘋狂涌過。
要冷靜,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筆尖刷刷,在紅紙上寫下了一個生日。
我剛將紅紙貼身放好,電話里就再次傳來季昭的聲音。
他沉聲道:「不好。
「我們到你學校了,但是儀式已經接近滿百天,棺材的位置現在沉得太深了。」
就像在印證季昭的話一般,宿舍內,響起了聲音。
滴答——滴答——
我抬起頭。
水珠從天花板掉落,滴在我的臉上。
這個天花板,已經完全被水滲透了。
那些水珠掉得越來越急促,似乎馬上就要匯成河流,將我們整個寢室淹沒。
這個儀式,應該就快要成了。
「你聽我說,不要慌。」
小冉的聲音將我幾乎要出竅的靈魂拉了回來。
「屍煞的結界現在形成得太厚了,就像棺材沉進了很深的土裡一樣,從上往下挖需要很長時間。
「但是所有非封閉的地方,是這座棺材的氣口,氣口是最薄弱的地方,如果你能把墓主的魂引到正對窗戶的地方,季昭就能夠在外面一下子把氣口擊穿。
「所以現在,你不能再繼續躲在宿舍里了,一方面宿舍是封閉的,如果墓主再次進來,你跑不掉。
「另一方面,只有在走廊里,你才有機會把她引到窗邊。」
7
我推開了宿舍的門。
周圍沒有腳步聲,走廊里一片死寂安靜。
我試探性地走出宿舍,往前走了幾步。
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阮阮。」
我驟然回過頭,對上了一雙眼睛。
吳嵐披著頭髮,黑暗中,她的瞳仁又黑又大,仿佛要把整個眼眶都填滿。
她就這麼安靜地看著我,語氣幽幽。
「阮阮,你在害怕我嗎?」
我的心臟差點直接從嗓子裡跳出來,下意識地轉身就跑。
我一路狂奔,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最終,在衝過走廊拐角的時候,我留下了和小冉季昭他們打電話的手機,將另一個手機的鈴聲打開,扔了出去。
手機順著地面,像保齡球一樣滑了出去,鋼琴曲的鈴聲在夜色中顯得優美又詭異。
下一秒,我躲進了旁邊的盥洗室,死死地關上了門。
腳步聲緩緩地從門口經過,順著手機鈴聲的方向走過去了。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身靠在門上。
然後我就對上了一張臉。
秦笑站在我背後。
我倆同時張大了嘴巴,又同時意識到不能喊,生生將聲音憋了回去。
秦笑捂著嘴巴,比畫著問我:【外面怎麼了?】
我不說話,打量著秦笑。
秦笑披頭散髮,眼鏡碎了一半,額頭上烏紫了一大塊,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我也比畫著問她:【你怎麼了?】
秦笑舉起她的手機,給我打字。
【嵐姐跟我一起來了盥洗室,我正在洗漱,她突然攻擊我。
【我應該是昏過去了,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剛醒。
【怎麼回事,嵐姐是不是連環殺人狂啊?!】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無力地搖搖頭。
秦笑以為是我不信,連忙打字道:【你別不信我,我之前就覺得嵐姐有問題!她那身實驗室防護服上有好多血,我問她,她說是實驗室里小白鼠的。
【小白鼠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血,我看那肯定是人血。】
我盯著她:【你報警了嗎?】
秦笑搖頭繼續打字:【我哪敢啊?我尋思著先去外面租個房子,等吳嵐找不到我了我再報警……】
她看我臉色很冷,連忙道歉,【對不起啊阮阮,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們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擔心她報復我。
【阮阮,現在該怎麼辦啊,麗兒還在宿舍里呢……】
我咬了咬牙,後退一步,低聲道:「麗兒已經死了。」
秦笑捂住嘴,大睜著眼睛。
她渾身發抖起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在我們身後,洗手間的門被敲了三下。
咚。
咚。
咚。
隨後,幽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阮阮,我要進來了哦。」
8
秦笑和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秦笑哆嗦著來拉我,被我一把甩開。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阮阮,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不提前提醒你們……可是現在……」
我罵她:「別廢話了!快找重物把門抵住!」
我倆將盥洗室里能找到的東西全都堵在了門邊。
季昭剛剛告訴過我,這個棺材房性質特殊,只要身處在這個空間內,那麼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是以實體存在的。
換言之,鬼在裡面也是遵循物理規律的,無法像恐怖片那樣穿牆而過或者從門縫裡飄進來。
但是……
盥洗室的門被從外面狠狠一撞,那鈦合金的門鎖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眼看著竟然要開裂。
是的。
季昭剛剛的叮囑便是——
「雖然鬼也遵循物理規律,但是在極陰之地里,她們無論是體力和速度,都比人強太多了。」
很快,吳嵐在外面撞了第二次門。
這一次,門板直接被撞裂了,破碎的門板中,一隻手插了進來。
碎裂的木片將那隻手劃得鮮血淋漓,但她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反手一撕,門板立刻有一塊直接被她撕了下來。
露出的大洞中,我看到了吳嵐的臉。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黑色長髮,白裙白鞋。
我突然想起,這套衣服,還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
那時候的她抱著禮盒,溫柔地對我說:「阮阮,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
此刻,吳嵐用同樣溫柔的聲調,輕聲道:「阮阮,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
腦海深處傳來幾乎要炸開一般的痛楚。
我突然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一些被我刻意忘卻的回憶。
9
那一天凌晨,我躺在床上,被輕微的響動驚醒。
我睜開眼睛。
吳嵐正在經過我的床位。
我輕聲問她:「嵐姐,怎麼了?」
她搖搖頭,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沒什麼,你好好睡。」
她出去了。
門關上後,宿舍內重新恢復了一片寂靜。
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我走到走廊里,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卻突然看到,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墜了下去。
那是凌晨四點,校園仍然處於一片寂靜。
我平復了許久,才探出頭去。
我看到了嵐姐。
她躺在天井的中央,四肢和脖子都扭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血以她的身體為圓心,緩緩擴散開來。
我對自己說。
這不是真的。
這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於是我回了宿舍,上了床,耳邊響起吳嵐的聲音:「你好好睡。」
我又睡了很長的一覺,醒來時,嵐姐已經回來了。
她還是穿著那身好看的白裙子,安靜又溫柔地沖我笑:「阮阮,又這麼晚起床——臉色這麼難看,做噩夢了?」
我在她的笑容中,忙不迭地點頭:「是啊,做噩夢了,好在只是一個夢。」
……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嵐姐早就死了。
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接受罷了。
上個月那個跳樓自殺的女生,就是她。
而她的鬼魂又回到了這個棺材房,繼續待在我身邊。
10
我站在盥洗室的門口。
我覺得自己回憶了很久,但事實上,只不過是短短的幾秒。
旁邊,秦笑正帶著哭腔問我:「阮阮,怎麼辦,我們該逃到哪裡?」
我怔了怔,掐住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理智下來。
耳機里,是小冉的聲音:「不要走神,按計劃引墓主到窗口,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
「秦笑……」我後退一步,輕聲道,「往裡走。」
這個盥洗室很大,外面是洗漱間,裡面是廁所。
廁所那裡,有一個通風窗,不大,但是應該夠用。
「往裡走?」秦笑不敢相信,「裡面是死路啊!」
「聽我的!」
我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來,轉身朝里跑去。
秦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跟了上來。
我們來到了盥洗室的最裡間。
狹小的氣窗,靜靜地豎在那裡。
這扇窗戶沒有被校工封住,原因很簡單,它太小了,小到連幼童的身體都穿不過去,是絕對安全的。
滴答——滴答——
更多的水珠,滴到我和秦笑的臉上。
連盥洗室的天花板也開始滲水了。
也是,這裡也是棺材房的一部分。
外間,持續的撞門聲在響起,最多不超過一分鐘,吳嵐就會打破那層門。
耳機里,傳來小冉的聲音:「阮阮,想辦法再堅持一分鐘,季昭馬上就準備好了——」
我想了想,從睡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張紅紙。
那是剛剛從卡地亞的袋子上往下剪紅紙時,剪下的一張廢料。
「應該也能用。」我說,「把吳嵐的生日寫在上面,然後貼身揣好。」
秦笑愣了愣,但她沒多問,接過了我手裡的筆。
「嵐姐的生日是……幾號來著?」
「10 月 28 日。」
秦笑刷刷地將這個日期寫下,貼身揣好。
「阮阮,你寫的也是這個生日嗎?」
「嗯。」
「好的……」
秦笑點了點頭,像是我的錯覺,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突然,秦笑向我的身後驚呼起來:「吳嵐!」
我猛地回身,下一秒,一隻手從我的胸口穿了進去。
前方空空蕩蕩,並沒有人。
撞門聲還在持續地響起。
吳嵐還沒有進來。
將手穿進我身體的人,是秦笑。
我低下頭,昏暗的光線下,那條胳膊上長著無數嚇人的屍斑。
她在我身後幽幽地說:「沒想到吧,阮阮。」
我閉上了眼睛。
喉頭髮出垂死的聲音。
但僅僅是片刻後,我便重新睜開了雙眼。
視線變得清明,我用平靜的語調問: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你才是墓主嗎?」
下一秒,我死死抓住了那隻刺進我身體的胳膊。
肋骨像一個牢籠,將這隻胳膊牢牢困住,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向前一撞。
「小冉!」我大喊,「就是現在!」
我向前撲去,巨大的慣性帶著秦笑向前,她的身形完全暴露在了氣窗的範圍內!
季昭的聲音立刻在耳機中響起,他開口吟誦,如同在唱一支古老的歌謠。
「一掃東方甲乙木,二掃南方丙丁火。
「生魄出,死魂入。」
伴隨著他的吟誦聲,此時明明是深夜,但外面就像升起了一輪太陽,刺眼的陽光從氣窗中湧入。
秦笑的身體就像驟然被固定住了一般,她被釘在氣窗前動彈不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她盯著我,我已經掙開了她,將她的胳膊從身體里抽了出去。
胸口原本應該有個血洞的,但此刻我的身體完好無損,只有一張紅紙從我的懷裡掉了出來,在空氣中碎成粉末。
季昭和小冉沒有騙我,這張寫了墓主生辰的紅紙,的確為我擋下了致命一擊。
「這不可能,你寫下的明明是……」秦笑不可置信地喃喃。
「10 月 28 日嗎?」我輕輕提了提嘴角,「我騙你的。」
剛剛掏出紅紙讓秦笑寫生日,一是為了給季昭爭取最後的準備時間,二是為了讓秦笑放鬆警惕。
只要她認為我寫下的也是 10 月 28 日,就會放心大膽地對我進行攻擊。
「嵐姐的生日就是 10 月 28 日,但我寫的並不是 10 月 28 日。」
我看著秦笑,輕聲道。
「當然,也不是 2 月 15 日。」
2 月 15 號,是秦笑的生日。
秦笑盯著我,片刻後,她露出恍然的神色。
「你居然……你居然發現了……」
「是的,我發現了。」我點點頭。
「所以我寫的,是 1 月 22 日哦。」
1 月 22 日……
我直視著眼前人的眼睛,冷冷道。
「孟麗兒,你才是墓主。」
寂靜。
漫長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