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野之春完整後續

2025-08-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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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的計劃並不包括她。

甚至鄭重告誡蘇棉,不要再騷擾我。

可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短短几分鐘,她開始狂轟濫炸,「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我有孩子了。」

「你還纏著蔣墨幹什麼?」

「我是蔣太太,是原配,你要不要臉?」

「姐姐,再讓我知道你留他過夜,我會把你掛在網上哦。」

她說這些的時候,我正坐在蔣墨對面。

「你最近多關心關心蘇棉吧。」

蔣墨聞言,視線從文件上抬起來,蹙眉盯著我,「嗯,知道了。」

我喝了口紅酒,支著頭,「她懷孕了。」

蔣墨語氣生硬,避重就輕,「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我笑了,招了招手,讓侍應生給我換成了果汁。

一邊擦手,一邊問:「最近跟我結束後,你不回家,去了哪裡?」

蔣墨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我:「蕭臨就說了這些嗎?這個企劃書似乎不太……全。」

沒錯,我已經跟蔣墨私下聯繫兩個月了。

由於蕭臨的公司發展迅猛,下個月競標,成了蔣墨最強勁的競爭對手。

我主動向蔣墨拋出了橄欖枝,「蕭臨給不了我太多東西,我想跟你合作。」

我跟他相熟十幾年,感情牌打得得心應手。

感情回溫迅速。

每周我們都會約在一家隱秘的會員制的西餐廳。

我給他一些情報。

幫助他對付蕭臨。

可也僅此而已。

插足別人感情的事,我不屑於做,更不會讓他徹夜不歸。

蔣墨曾經不止一次埋怨過我:「早知道這樣,你直接跟我合作多好,弄得這麼麻煩。」

我捏了捏有些發痛的額頭,「如果把全部的企劃書給你,我會被蕭臨送進去。」

說話時,我不經意整理了下手提包。

「我去個洗手間,你快點看。」

12

話音剛落,門猛地被人推開。

蘇棉領著幾個小姐妹,一股腦衝進來。

「就是她!」

她舉著手機,咬牙切齒,似乎要將我碎屍萬段。

時隔很久,我再次見到蘇棉。

她瘦了很多,遠沒有鏡頭上看見的光鮮亮麗。

眼窩深陷,臉頰明顯凹下去。

人顯現出肉眼可見的憔悴。

還不等說話,我便被幾個女人團團圍住。

聽見的,無非就是那些話。

不要臉。

勾引有婦之夫。

賤人。

幸好,我選的這個地方,安保是真的扛事。

經過短暫的混亂後,她們幾個就被保安控制了起來。

我在與她們的抗爭中,掉了幾根頭髮。

蘇棉哭得歇斯底里,「你們都來看看,就是這麼欺負孕婦的……不要臉啊……」

我抹了把臉上的傷痕,看向蔣墨。

他自始至終坐在原位,跟大多數出軌被抓的男人一樣,一聲不吭。

仿佛只有女人的戰場。

這把火永遠燒不到自己這裡來。

我擼起袖子,走過去,狠狠甩了蔣墨一耳光。

啪的一聲。

現場死寂。

蔣墨呆住了,捂住臉,難以置信地抬頭看我。

「看什麼看?」我語氣冷然,「要想我們的合作繼續下去,就管住你女朋友的嘴。不然大家一起死。」

說來也好笑。

年少時,我看不透蔣墨。

被他吸引。

心甘情願當他的墊腳石。

成年後,短短几個月,反倒將他看得透徹。

他這個人,自私涼薄,唯利是圖。

見他還不動,我從容地笑道:「蔣墨,別忘了,我們這是商業犯罪,被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蘇棉不懂什麼是商業犯罪。

她只知道,我和蔣墨關在一個屋子裡。

就是死灰復燃。

於是肆無忌憚地撒潑,砸碎了包間裡的電視機。

可蔣墨是知道的。

他光鮮亮麗的人生,絕不可止步於此。

剩下的幾分鐘,我成了作壁上觀的人。

蔣墨為了自己的前途,與蘇棉幾個人糾纏在一起。

這場鬧劇最終以一個響亮的巴掌結束。

蘇棉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打我?」

蔣墨眼底閃過一絲懊悔,「對不起,棉棉,我……」

蘇棉臉色慘白,被閨蜜們護在身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墨背對著我,背影落寞。

良久,他說:「程歡,蘇棉她懷孕了,經不住折騰。這是最後一次,結束後,我給你股份,以後別來往了。」

我拎起手提包,心生譏諷。

每次早早散場,蔣墨卻夜不歸宿。

被蘇棉察覺,就想禍水東引,找我背鍋?

做夢。

我拎起大衣,與蔣墨擦肩而過。

輕聲告誡:

「蔣墨,你積點德吧。」

積點德吧。

不然,你死後,連地獄都容不下你。

13

半個月後,競標開始。

蔣墨卻鬧出了醜聞。

蘇棉作為一個有影響力的博主,在消失半個月後,再次出鏡。

臉上身上多了些淤青。

蔣墨家暴的新聞鋪天蓋地,與此同時,還牽扯出他和我的「私情」。

一時間,網上的罵聲鋪天蓋地。

我也沒有幸免於難。

蕭臨在電話說:「學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身敗名裂。」

我望著喬庭發來的照片,他站在白雪皚皚的山脈下眺望日出。

那雙藍眼睛平和溫柔。

突然就有點想他。

桌面的紙質日曆又翻過一頁。

我用筆挑了個勾,「不會的,我只希望,當你成為行業龍頭那天,兌現給我的承諾。」

「當然。」蕭臨至今仍沒有放棄我,「或許你可以考慮留在這裡——」

「以後有機會,會的。」

短短几日,輿論發酵迅速。

連工作時,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常常望著對面辦公大樓的 19 層發獃。

那裡是蔣墨的辦公室。

這天,他終於看見了我。

我對著他招了招手。

蔣墨很快給我打了電話。

「蘇棉我已經控制住了,是時候發布澄清公告了,只要你貼出不在場證明,我們兩個沒有在一起,我就是清白的。」

他為什麼不自己貼呢?

因為他真的在做壞事。

只不過對象不是我罷了。

我坐在工位里,懶洋洋蹺著二郎腿,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蔣墨,我不想發。」

他聲線發緊,「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不是嗎?」我語氣嘲諷,「程歡多傻啊,即便被背叛過一次,還願意在蔣墨身邊,當牛做馬。」

這些話,是上周,他跟他兄弟打電話時,說的原話。

被我不小心聽見了。

要說蔣墨聰明,也不盡然。

因為他願意相信女人都是愚蠢的,是被感情支配的廢物。

這種念頭本身就很蠢。

蔣墨那頭卡了殼,有些惱羞成怒,「程歡,你到底想怎樣?只要渡過難關,我可以娶你。」

他到現在,還以為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蘇棉不要了?孩子不要了?」

我被他的回答逗笑了,像逗狗一樣,逗弄著他。

他開始著急上火。

「歡歡,別鬧了,好嗎?」

「不好。」我站起來,輕輕敲著窗玻璃,「蔣墨,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

掛掉電話,我看見他似乎貼在落地窗前狠狠盯著我。

像一頭困獸。

當他困於囚籠的時候,就離發瘋不遠了。

這場風波給蔣墨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我拒絕出面作證,蕭臨又報了警,指證蔣墨聯合我竊取商業機密。

蔣墨在警察面前,老老實實招認了他夜不歸宿,都是去了哪裡。

我人在隔壁,又旁聽了一場鬧劇。

這一次,蘇棉徹底崩潰了。

她把體檢報告單狠狠摔在蔣墨的臉上。

「哈哈哈蔣墨,你好得很……」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

「你在她們身上快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原來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

我努力放空自己,眼神渙散,憋住想笑的慾望。

警察同志拍拍桌子,板著臉,「幹什麼!專心點!」

「我沒有干過。」

「沒幹為什麼他手裡會有你們公司的資料?」

「那就不清楚了。」

其實很快,他們就查到了那天我和蔣墨「密會」的錄像。

我起身去洗手間的功夫,蔣墨掀開了我的手提包。

打開了我的筆記本電腦,並插了一個 U 盤。

是他,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了商業機密。

與我無關。

我被無罪釋放了。

很不巧,又是下雨。

似乎每次來這種地方,都在下。

我更喜歡下雪。

蕭臨站在門口,撐著傘接我。

三十多的人了,露出跟毛頭小子一樣興奮的眼神。

「學姐,我真不知道蔣墨私下裡這麼亂。」

說著說著,就笑出聲,「七八個,他真行啊哈哈哈……」

也對,畢竟誰平白無故少個勁敵,都會笑。

笑到一半,他打住,「你慧眼如炬,當初怎麼看上他了?查過體沒?」

我笑笑,「不用擔心我,還是想想怎麼賺錢吧。」

剛進醫學院的時候,老師就告訴我們,發生關係前,先看傳染病報告。

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急於進行下一步。

反倒避過一劫。

蘇棉打了胎,被折騰得不成人形。

人傻傻地靠在公共長椅上,以淚洗面。

我不想理她,不料經過旁邊的時候,她叫住了我。

「你怎麼會沒事呢?」

我低頭,看見她手上戴著的婚戒,嘆了口氣,把傳染科同學的名片放在她手中。

「堅強些,將來蔣墨出來,」我哽咽著,「還要靠你養呢……」

說完掩面,猛的扭頭朝著笑瘋了的蕭臨跑去。

身後傳來蘇棉瘋狂的怒吼。

差一點就被她打到了。

14

我跟蕭臨的約定,是我技術入股,幫他把公司做成龍頭。

他幫我做戲,搞垮蔣墨的公司。

但我沒想到,蕭臨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他把真的資料給我了。

導致蔣墨的的確確給他造成了兩千萬的損失。

他一開始,就奔著把蔣墨送進去才答應的。

商業犯罪,加上長期混亂的錢色交易,蔣墨被判了刑。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

他早期逼我出國留學,劈腿蘇棉的事被有心人傳到了網上。

「蘇棉才是小三啊……」

「渣男賤女,活該得病。」

「還好程歡讀書多,學歷高,換成一般人,只有啞巴吃黃連的份。」

從回國知道真相,到塵埃落定,已經過去了一年。

我訂了機票,準備離開。

臨走前,我去探望了蔣墨。

一個滿盤皆輸,身患不治之症的男人,真狼狽啊。

他再不復當年意氣風發。

骨瘦嶙峋。

「你滿意了?」他聲音嘶啞,「程歡,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我僅僅是沒有遵守約定,你就要置我於死地。」

他一定覺得,自己劈腿,玩弄感情,罪不至死吧?

我笑出聲來,「蔣墨,我也是要賺錢的。」

「什麼?」他黑眼珠緊緊盯在我的臉上,「你什麼意思?」

我捏著聽筒,靠近他,近到足以讓他看清我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隨後,抬起眼睛,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我要肅清市場的呀……你不倒,我怎麼一家獨大?怎麼賺錢?」

「真以為我會為情所困,一蹶不振嗎?」

蔣墨的瞳孔里,倒映著我大大的笑容。

「感情嘛,玩玩而已。」

「蔣墨,你不配當我的合作者。」

「所以很抱歉。」

「只能除掉你了。」

這大概是蔣墨此生聽見,最可怕的話了。

他瞳孔都大了,慢慢趴在玻璃上,短暫的寂靜後,突然開始劇烈拍打,野獸一樣嘶吼著,似乎要把我撕碎。

我輕輕掛上聽筒,瀟洒起身。

從今天起,我成了「眾合」股份最高的幾個股東之一。

未來幾年,我會親自赴美,架起國內外技術溝通的橋樑。

我的面前,是一片藍海。

臭魚爛蝦註定要留在岸上。

走向命運的終點。

臨別那天,蕭臨在機場,捧著一束玫瑰跟我表白。

「學姐,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他喜歡打直球,被我拒絕了無數次,依舊鍥而不捨。

我撥弄了一把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問:「戀愛還是賺錢,你選一個?」

「賺錢。」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說完,我們兩個都笑了。

我接過玫瑰花,「謝謝你的花,當你孝敬學姐的了。」

蕭臨認真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上前將我抱住,「程歡,一路順風。」

「這邊交給我,你放心。」

「期待下次見面。」

隨後,他鬆開我,強勢地把我推進了安檢口。

都不允許我回頭看他一眼。

時隔一年,再次站在 MO 醫學中心門口,我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第一次懷著對蔣墨的思念和家鄉的不舍,站在這裡。

一切都沒變。

忙碌的同門,隨意堆砌的大雪人。

以及綿延幾公里、罕無人跡的廣闊雪原。

天上又下雪了。

在這個高緯度的異國他鄉,春天似乎永遠遙不可及。

可也正是在這裡,我尋到了自己的理想。

在與人類的思維碰撞中,看見了科學之光。

以及人類文明延續的希望。

我搓了搓凍紅的臉頰,尚未來得及靠近,大門便緩緩劃開。

清冷高挑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綻開了溫和的笑意。

一瞬間,春天似乎又變得觸手可及。

喬庭伸出手,對著我笑道:

「程歡,歡迎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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