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生病了,你生病不好看。」
「那誰生病好看?」
他有點無語: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抽你。」
他嘴上這樣說,實際還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給我洗臉,擦汗,洗衣服。
出院後,我不想回家,我覺得那地方噁心。
周煜問我要不要去他那裡,我也不想去。
最後我去了酒店。
準備在酒店住個十天半個月。
晚上在超市買完東西回酒店的時候,周煜看了好幾眼購物袋裡面的東西,最後還是沒忍住問我。
「醫生讓你靜養,你買這個幹什麼?」
「滿 188 減 20,我習慣節約就拿了一盒湊單。」
「真有你的。」
周煜提上購物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但我真就只是湊單。
「我建議你這一陣就別想那些了,你不能激烈運動。」
「哦。」
「哦也沒用,你敢亂來我也不敢。」
「老實點吧你。」
「哦。」
我看著他憋紅的臉就覺得有趣。
「我又不是畜生!」
看得出來,這位爺憋很久了。
耳朵都開始紅了。
話音剛落,真的畜生就出現了。
「你怎麼那麼傻?你還年輕,你有自己的人生,結婚也不是那麼好玩的。」
「可是我喜歡你,一想到你回家跟她躺在一張床上,我就快死了。我想跟你結婚,為什麼不可以?」
「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老婆了,怎麼跟你結婚?」
「我不管就要!」
「你別鬧了。」
下一秒,傅景川抱著李蕊出現在走廊。
本來想迴避一下,但因為過於震驚,錯過最佳時機。
現在就是,他們迎面走過來了。
我沒有想像中難過,竟然比他還緊張。
傅景川看到我的一瞬間,就鬆了手。
本來還被傅景川公主抱著,在懷裡發酒瘋的李蕊也一下子站地上了。
四目相對,空氣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還是傅景川先開了口:
「學妹她喝多了。」
「哦,看出來了。」
「我也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酒桌子上不管。」
他說得好有道理。
「你們這是?」
「大馬路上遇到的,他躺在路邊,好像喝醉了。
「好歹你兄弟,我也不能把他扔在大馬路上。」
傅景川的神色很複雜。
接下來的一分鐘誰也沒說話。
看似平靜的湖面,下面是洶湧的波浪。
他在質疑,在權衡。
我在破罐子破摔。
倒是周煜一秒入戲,耍起酒瘋來。
「還好遇到你們了,我看美團開兩間房,滿八千減 50,要不,我們湊個單?」
18
媽的神經病。
我看到傅景川的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白,爽死了。
「想吐。」
周煜再次打破沉默,主動推開了房間。
傅景川也回了房間。
回了房間,周煜把我抵在門上。
「親一個,姐姐。」
「你別吐我嘴裡了。」
「我什麼東西你沒吃過?」
「你可真變態,他還在外面。」
「你不就喜歡這樣?」
他抱住我,動情地吻我。
我不敢回應他,因為傅景川就在隔壁,我膽子沒大到那個程度。
但是他接吻技術確實牛逼,沒兩分鐘,我腿都軟了,購物袋掉在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姐姐好香,不想走了怎麼辦?」
「你去哪兒?」
「去挨揍。」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讓我開始擔心了。
沒等他繼續,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待會兒把門反鎖好,知道嗎?」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就義無反顧地去赴死。
門拉開,傅景川都站在門口盯著我。
「這麼久不開門,在幹什麼?」
沒人回答他。
他的目光在掃到地面散落的東西,看到那個小盒子的一瞬間,拳頭就揮向周煜。
「我他媽把你當兄弟,你動我老婆!」
周煜沒躲。
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我想上去拉。
周煜直接關上了門:
「反鎖好,別出來,沒事。」
還沒事,他鼻血都流下來了。
他倆在外面打得不可開交。
最後我報了警。
半夜三點,我們四個被拉到警局錄口供。
「陳嬌是傅景川老婆,你帶她去開房,你就是道德不行,你這種嚴重的話是要拘留的。」
警察教育周煜。
「我本來就沒什麼道德。」
警察啞口無言。
傅景川又想上去打,被警察攔住了。
最後就是,周煜父母來警察局領周煜。
他媽媽看到我,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一個結了婚的,勾引我兒子,你有良心嗎?」
「是我先勾引她的。」
好了,他爸爸一巴掌扇過來。
周煜又被揍了一頓。
傅景川的父母過來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
看到李蕊也只是說了一句:
「都長這麼大了啊,印象中還是個小孩子。」
一場四角出軌混戰,在他們這裡倒成了認親會了。
我笑了。
19
我要離婚。
離婚協議寄給他了,我就沒再回過那個家。
傅景川說簽字可以,回家吃頓飯,好聚好散。
傅景川家裡人怎麼說對我一直不錯。
都要離婚了,也沒必要鬧得難堪。
一頓飯確實沒什麼。
結果去了我才知道不對。
我父母,還有他的一些親戚都被請了過來。
場地還被布置得有些華麗。
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他也不說。
所有人都在我也不好發作。
吃飯的時候,爺爺奶奶問他:
「說吧是不是懷上了,要給大家驚喜呢?」
我聽得一臉懵逼。
看來離婚的事,爺爺奶奶還不知道。
我父母,我確實沒說,我想等手續辦完再說,免得又被勸和。
只見傅景川拿出一個盒子,單膝跪地。
「不是懷孕,是我跟陳嬌在一起十周年,我想借今天過生日,再次跟她求一次婚。」
「哇,好浪漫。」
「也只有他才這麼用心,還知道十周年再次求婚。」
場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嬌嬌,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年,這十年我犯了很多錯,但我時至今日發現我還是愛著你,離不開你,你願不願意再次嫁給我?」
「快答應他啊。」
「哎呀,好感人。」
大家都在起鬨。
我站在那裡覺得好氣又好笑。
「可是我生日不是這天啊。」
「怎麼會?你身份證上就是這天。我策劃了好久。」
「我一直過的是農曆生日,我生日那天,你說你在陪周煜過生日,但他那天沒跟你在一起。」
他愣在那裡。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在陪他呢?我跟你在一起十年,你連我生日都忘了,你說你愛我,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不是今天,人家就借個由頭慶祝一下嘛,沒必要較真。」他父母還在解釋。
「就是,嬌嬌你也別計較這個了。」我父母也幫他說話。
我實在不想忍了。
離婚協議寄給他了,他嘴上說著考慮離婚,安撫我,其實背地裡策划著請所有親戚來道德綁架?
十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他是這種人。
「對呀好好地,嬌嬌你也別鬧,我們還等著今年抱孫子呢。」
「孩子有人給他生啊,是他不要啊,對吧傅景川,爺爺奶奶應該也知道吧。」
爺爺奶奶瞬間臉色不好看了,但又沒有反駁。
看來他們也是知道傅景川和李蕊之間有點什麼的。
枉我還以為爺爺奶奶至少是站在我這邊的。
結果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孫子,誰生都行。
「你胡說什麼?」
傅景川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李蕊給你懷了一個孩子,你讓她打了。
「我生日那天你是跟她在一起。
「你們在我眼皮底下約會,接吻,她還要在我面前補上你吃掉的口紅。
「對了,我闌尾炎手術那天你也跟她在一起。
「你說要跟她斷了,又在籃球場跟她熱吻。
「你說要跟她斷了,又要在酒店安慰喝酒發瘋的她。」
……
「傅景川,你說這十年,你犯過很多錯,希望我再給你機會,怎麼給你機會啊,再過 10 年,我就得 40 了,我愛不動了。
「簽字吧,別聯繫了。」
我把離婚協議扔他面前,轉身就走了。
走到邊上,看到李蕊躲著不敢出聲,我氣不過。
走過去,拿著一杯紅酒從她頭頂倒了下去。
「姐姐,你!」
「別叫姐姐,我覺得噁心。」
「所以你早就知道嗎?那你為什麼不離婚?」
「啪——」
我扇了她一個耳光。
「一個小三,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我是小三,但我也贏了。」
「好好好,你贏了,讓給你了,我不要的。」
我拍了她一段視頻,發朋友圈了。
配文:
【恭喜我老公,喜提小妾。】
發完我就走了。
20
我跟傅景川離婚了。
離婚前擔心很多。
真的要離婚的時候,比想像中順利很多。
我搬了家,找了工作。
傅景川把房子都給我了。
公司股份也給了我不少。
他還妄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回頭。
「都是我的錯,只要你過得好,我凈身出戶也是可以的。」
「好啊,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感情,你表現好的話,誰說得准以後呢?」
於是,傅景川把錢都給我,每天還給我送花,送包,送房子。
他以為結婚證就是一張紙,而我跟他這麼多年的感情,其實不需要那張紙的。
他送的東西我照單全收。
然後轉手就把包賣了,房子賣了,花也扔了。
他依舊每天給我信息。
我也不拉黑,也不回復。
每天看著他的早安晚安,就好笑。
我和周煜兩個月沒聯繫了。
聽說他被他爸打慘了,抓到國外去了。
他好像認識我之後一直就在挨打。
我翻到周煜朋友圈,還停留在那條:
【明天就忘了她。】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直到某天下班,我不想回家,坐著地鐵轉悠卻來到了周煜住的區。
其實我不知道周煜住哪裡,只是聽他說過大概的區域。
他也不在國內。
我都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我剛走到一個路口,就被人彈了一下頭。
「你該不會是在找我吧?」
一抬頭看到周煜的瞬間,我覺得有些恍惚。
周煜個子很高,我感覺我和他躺在床上的時間偏多,沒有正視過他的身高。
原來比我高出這麼多。
「好巧,在這裡能碰到你。」
我的確有點驚訝,我沒想過在這裡碰到他。
「還真是在找我?」
「嗯。」我看著他,頭上還纏著繃帶。
這麼慘嗎?
「你這是又打架了?」
「嗯,被我爸揍了。」
「為什麼?還有之前傅景川打你,你為什麼不躲?」
「所以姐姐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是,我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都兩個月了,才想起來來看看我怎麼樣了?」
「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
「你一直在等我?」
「沒有。」
他別開臉,顯然不想跟我談了。
「那我回家了。」
兩個月不見,的確不知道說什麼。
「但這裡還在流血,好痛。
「能不能幫我上一下藥?」
他指著自己的頭。
21
「行。」
我沒有猶豫,去了他家。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沒辦法,我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還打。」
「打不過也得打。」他嘆了一口氣,「我看姓傅的天天發朋友圈在研究做菜。」
「嗯。」
傅景川真是最近也不出門了,晚上都在研究做菜。
「那挺好的。」
「他跟你和好了,對你越來越好了,不就好了。」
「你希望這樣?」
「那我能怎樣?」
我的手停在那裡。
「每天告訴自己八百遍,你不會離婚的,你只是想玩玩,我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我好崩潰。但即使這樣,你一發消息,我發的誓都白乾。
「那天你痛到死了,我不能給你簽字,因為我不是家屬,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
「你走吧,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姐姐。
「我自己會好的。」
他說完,把臉別開,不讓我看。
看他不想理我,我也自覺沒趣。
「我走嘍。」
「你走吧,再見,再也不見。」
我拿著包就要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他今晚還沒吃飯。
「你要不要吃外賣?」
我問他。
他倔強地說了一個字。
「要。」
於是我又退回去點了兩份炒飯。
在他家默默吃完,我拿著外賣盒就要走。
「你還真是來吃外賣的?」
「要不然呢,我沒吃晚飯,你要吃什麼?」
他又炸毛了。
看他這個樣子,我試探著問他:
「要不要親一個?」
他瞪大了眼睛。
「想得美。
「親了我又把我甩了,把我當什麼了?你們 play 的一環。
「每次都白費力氣,你以為我還被你騙?」
「那你到底要不要?」
「要。」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但是你得自己過來,我不會過去親你了。」
「行。」
親了沒兩分鐘,他就掌握了主動權。
「好煩哪。」
「怎麼了?」
「占有欲爆棚了,覺得你不離婚也是我的。」
「我已經離婚了。」
「真的?」
「嗯。」
「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什麼?」
「親你道德上真的很有罪惡感。」
「但好在我沒什麼道德。」
「周煜!那裡不可以親。」
折騰到半夜,他終於肯睡了。
睡著了,手機還亮著。
螢幕停留在他發的那條朋友圈:
【明天就忘了她。】
他五分鐘前給自己評論了一條。
【明天。
【明天的明天。】
下面他的兄弟全在笑他。
【行啊,周少是陷進去了,戀愛了。】
【明天又明天,自己信嗎?】
【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少來朋友圈秀恩愛。】
【哥,朋友圈沒有內容可以不發的,在座的單身狗沒人惹你。】
22
離婚後三個月。
傅景川好像平靜了。
不送花了,不送包了,也不來糾纏我了。
我聽說他家裡在撮合他和李蕊,快訂婚了。
十年的感情,他只用了幾天就喜歡上別人,又只用了三個月就從這段婚姻中走出去。
雯雯問我傅景川和李蕊訂婚,我有什麼感受。
要說完全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是恨,只覺得噁心,又恍惚覺得作為旁觀者圍觀了一段噁心的婚外情。
而這段婚外情對我來說也就是聽過了就過了。
傅景川訂婚前一天給我發了信息。
問我要不要送他禮物。
我沒回消息。
晚上,傅景川給我打電話。
「嬌嬌,我明天訂婚了。」
「嗯,恭喜。」
他頓了一下。
「以後不能給你發早安晚安,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好好的。」
「嗯。」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
「我有,別掛。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周煜過生日那晚,我騙了你,是他後來告訴你的嗎?」
我不明白,他現在打這個電話的意義何在。
我嘆了一口氣:
「那你猜猜,那晚跟周煜在一起的女生是誰?」
「什麼意思?」
他蒙了。
「你可以找你學妹,我為什麼不能找你兄弟?」
傅景川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周煜的電話被打爆了。
周煜不接。
兩個小時後,我以為他消停了。
結果,傅景川喝得爛醉,又打過來,哭著求我:
「嬌嬌,我忘不掉你,我剛才去把訂婚取消了,除了你我不想跟任何人結婚。
「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跟李蕊徹底斷了,你也跟周煜斷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之前不是一心想要一個孩子嗎?
「我們生兩個,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好不好?」
……
傅景川還在瘋瘋癲癲地說話,我身下的人終究是沒了耐心。
拿過手機,直接摁了擴音。
「可是這邊斷不了呢,她剛懷孕兩小時。」
周煜說完,黑著臉,又在我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我吃痛地「哼」了一聲。
傅景川在手機那邊發出爆鳴一般的叫聲。
「周煜,你在幹什麼!
「嬌嬌你們!」
他氣得語無倫次:
「周煜我要殺了你!」
……
我聽得頭皮發麻。
但是周煜不讓我掛電話,他說是懲罰。
傅景川嚷得越大聲,周煜對我就越發狠。
「不是喜歡這麼樣嗎,姐姐?」
「你猜他會不會哭著求我,對你輕一點呢?」
「周煜,你變態,別玩了。」
我服了。
「對啊,我就是變態。
「他媽的想到你以前對著他也這樣笑過,我早就快瘋了。
「離婚了,還不刪,以前刪我倒是刪得挺快。」
我不敢頂嘴了,我頂嘴他也頂我。
到最後,他發狠咬著我的唇。
「再惹我,就不是第二次能解決的了。」
「好好好,能睡了嗎?」
「可以啊,但你得說你愛我。」
「我愛你。」
「真乖,我也愛你。」
他才肯放過我。
然後掏出一個戒指套在我手上,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我的。」
23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來。
聽說傅景川的婚禮取消了。
又來找周煜打了一架。
周煜坐在我床邊,委屈巴巴, 哭得眼尾都紅了。
臉上破了一點皮。
這個傅景川真是氣死我了。
我穿好衣服,就衝去找傅景川算帳。
結果傅景川在醫院,臉上都是繃帶,手都被打斷了。
我一臉懵逼地站在那裡。
「你摔的?」
「被你的小三打的。」
我看著周煜, 半信半疑。
周煜老實交代:「怎麼,我還不能反抗了, 不能一直被他打吧。」
「你不是說打不過他?」
傅景川在旁邊氣得發抖:
「打不過我, 從小到大,都是他打我, 他就是會裝,就你會被他騙!」
周煜盯著我:「哪有,姐姐別信他。」
「你還不信,周煜就是一個騙子, 他早就想勾引你了, 我也是上了他的當, 還把他當兄弟。
「嬌嬌,我被他打得好痛。」
明明同樣是說好痛,周煜說得我都覺得可憐, 傅景川這樣說我就覺得可恨,甚至有點噁心。
我聽著傅景川抱怨, 我只覺得聒噪。
「難道你不該挨打嗎?
「你打不贏, 還怪別人了?」
我拉著周煜就要走。
周煜卻掏出手機拿給傅景川。
「幹什麼?」
「不是還剩一隻手能動嗎?」
周煜打開攝像鏡頭, 把手機塞傅景川手裡。
「哥來看你,不白來,你幫我們拍張照。」
說完拉著我,在我臉頰印上一吻。
還選了好幾個角度,才結束。
拍好後,周煜選了半天, 挑了一張能看到手上戒指的合照, 發了朋友圈。
【感謝前夫哥拍的照片,哥幸福了。】
這一段操作把傅景川和我都整傻了。
周煜牽著我走的時候, 傅景川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我們走出病房, 才聽到傅景川在狂叫。
發了瘋的傅景川拖著殘肢斷腿在醫院走廊怒爬了二里地。
回去的路上, 周煜拉著我的手:
「姐姐,我不想要你下個十年了。」
「嗯?」
「我準備活 80 歲,剩下的 56 年, 都給你好不好?」
「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主動權在你, 我無條件臣服於你。」
「哦?那晚上呢?」
「姐姐,人家在深情表白。」
「嗯?」
「晚上不行, 你得臣服於我,這是男人的尊嚴, 這個不能讓步!」
我沒說話。
「好好好,前半夜歸你,後半夜歸我, 行了吧。」
「現在開始嗎?」
「現在?」他看了一眼時間,「操,哥奉陪到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