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清歡亦怦然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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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處包裹的白布透出了大片血色。

看得我倒吸一口氣。

他抬眼看著我,又低著頭,掩了掩衣物,遮住那些怖人都傷疤。

「嚇著你了。」

我坐到他身前,替他揭開白布。

裡面的傷雖然結了一層軟痂,但許是歸京途中一直穿著甲冑,軟痂周邊都有些灌膿了。

我蹙著眉頭起身,從耳室端來水,替他擦洗著周邊的血漬。

少時母親患病,我曾在太醫院拜了老院正為師父,想著日後可以為母親根治病痛。

所以我還算是半個醫者。

我從箱子裡翻出細刀,浸過酒。

將他面上的那層軟痂掀開,又用乾淨的紗布,擦去了周圍灌膿的血肉。

最後給他上了上好的金創藥。

「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請太醫看看。」

「述職時,陛下高興,將我留了許久,結束時,天色已暗,便想著快些回來見你。」

我纏繞紗布的手一愣:「是趕回來見那胡女,怕我欺負她吧!」

他低頭輕笑一聲,抬手握住我的手。

「冬日時,我軍同蠻夷大戰,我重傷昏迷,被將士們藏在自己的屍體下,是她從死人堆里將我刨了出來。

「我贈他金銀感謝她,她都不要。

「她只是讓我回京城時,能帶她一起。

「她說她少時有一喜歡的兒郎,那兒郎說他來自望京,所以她央我能帶她來望京。」

我抿抿唇,沒說話。

「是我做得不對,沒有提前告知你,讓你誤會了。

「林副將也是,解釋都不會,害我夫人誤會我,我回去一定狠狠罰他。」

我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有你這麼做侯爺的嗎?這麼小氣。」

他笑笑:「嗯,我肚量小,夫人宰相肚裡能撐船,所以能原諒我嗎?」

「看你表現嘍。」

哼!他離家兩年,就帶回一封報平安的家書。

誰家做夫君的是這樣的呀!

為他包紮好,見他坐在我床上一動不動。

「包紮好了,你還不走?」

他看著我:「我無家可歸,母親說不把你帶回去,也不要回家了。」

我被氣笑了,敢情在和我耍無賴啊!

我懶得搭理他。

轉身就走。

卻不想被他拉住了手腕。

一下子帶到了懷裡。

「你幹什麼?」

他沒說話,在我的頸窩蹭了蹭:「夫人大人有大量,收留為夫一晚吧!」

我嫌棄地推開了他:「你臭死了,別蹭了。」

他連忙鬆開了我。

我起身吩咐著婢女抬水進來。

浴室里,季伏城疼得連帕子都拿不起來。

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無奈,只好當個搓背的嘍。

這傢伙也不害臊,搓完背,還看著我。

我帕子一丟,羞地臉都要紅透了。

「剩下的自己洗!」

他看著我,抿了抿唇:「傷口沾水,會疼。」

我無奈,紅著臉,閉著眼草草地給他擦了擦。

擦著擦著,他的胸腔微微震動。

我抬頭一看,這傢伙正憋著笑。

敢情故意逗我呢!

我帕子一下丟在了水裡,轉身就走。

他連忙從浴桶跨出來,穿上衣服追上了我。

連衣帶都沒系好,屁顛屁顛地跟在我身後。

「夫人我錯了。」

我伸手推開了他:「離我遠點!」

他張開雙手:「洗乾淨了,不臭了,和你一樣香香的,你聞聞。」

「我不聞!」推著他就往門口走。

「去找你兒子睡!」

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許是怕我再次惱了,他站在門外站了許久,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去找了潯兒。

10

我半夜時睡得舒舒服服。

卻不想一個小身子,鑽進了我的懷裡。

不用猜都知道是潯兒。

我捏捏他的耳垂:「怎麼來尋母親了?」

他在我懷裡蹭了蹭。

「潯兒不喜歡和爹爹睡!他胳膊放我肚子上,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我笑笑,沒有說話。

抱著潯兒一夜無夢。

等第二日起來時。

季伏城又一大早便被詔去了宮中。

舅母也遞來信兒。

說今日宮宴。

慶祝大軍凱旋。

晚間,我牽著潯兒的手,去參加宮宴時。

潯兒滿臉好奇地問我:「這便是母親長大的地方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算是吧!母親小時候住過好多地方呢。」

我的父親也曾是邊關守將。

兒時常常和母親一同去邊關看望父親還有將士們。

所以比起那些閨中女子,我還是去過很多地方的。

只是可惜,我八歲那年,父親戰死沙場。

自那以後母親鬱鬱寡歡,一病不起。

在母親去世後。

我便被舅舅接來宮中,養在皇祖母膝下。

再也沒有人帶著我也同去看大好河山了。

我嘆了口氣,摸了摸潯兒的腦袋。

「走吧!你爹爹還有那些將士等著我呢!」

談話間,季伏城正站在我們前方。

大喊了一聲:「潯兒,爹爹來接你了。」

張開雙臂等著潯兒奔向他。

潯兒頓住身子,站在原地,拉了拉我的手,看著我。

我笑了笑,無奈地搖搖腦袋。

「去吧!」

他連忙露出笑,歡天喜地地跑過去,抱住季伏城的脖子。

季伏城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單手抱在懷裡。

我看他這模樣,哪裡像是受傷了連澡都洗不好的模樣啊。

慣會裝可憐博同情。

我走過去瞪了他一眼。

輕哼了一聲,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向前走著。

他也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見我不搭理他,也不在意。

上前一隻手摟著我。

一隻手抱著潯兒,就這麼大步大步地走著。

宮宴熱鬧極了。

席面上,季伏城對著這個大人一杯,對著那一個大人一杯。

酒倒是喝高興,至於這傷嘛!看來是不想好了的。

眾人酒過三巡以後。

我看著季伏城踉踉蹌蹌地走向舅舅,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我連忙上前,怕他衝撞了舅舅。

卻不想他竟一屁股坐在舅舅腳邊訴苦。

「陛下,伏城出征兩年,冷落了郡主,郡主生氣了,回家時竟然發現郡主要休了臣。

「臣心裡難受啊!」

我抽抽嘴角。

這潑皮無賴。

簡直比我更勝一籌啊!

舅舅別過腦袋當沒聽見。

擺擺頭:「你們的家事朕管不了,朕也聽不見。」

我噗嗤地笑了一聲。

舅舅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我連忙上前拽起丟人現眼的季伏城。

季伏城半個身子都趴在我身上。

壓得我一踉蹌。

11

宮宴散了以後,我本是帶著潯兒要回郡主府的。

卻不想,季伏城的副將,直接把季伏城扛上了我的馬車。

我看著醉酒的人,沒好氣地踢了一腳。

潯兒偷偷地捂嘴笑。

我以為他是在笑他父親丟人。

結果後來才發現。

是季伏城佯裝醉酒被這小傢伙發現了。

但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為這廝已經在我床上怎麼也賴著不走了。

我氣急了。

指著他就是罵。

「你堂堂一個侯爺,怎麼還騙人啊!虧我還辛辛苦苦地給你準備醒酒湯。」

他接過湯大口大口地喝。

握著我的手:「醉酒是假,但這酒是實實在在地喝了的,還是夫人關心我。」

說著說著便蹭著我。

「夫人,該換藥了。」

還未等我答應,見他就已經老老實實地把衣服脫了。

我無奈只好去拿藥。

等換好藥,他慢悠悠穿衣服時。

我竟發現一抹熟悉的綠滑落在床榻。

待看清時,我簡直是要炸毛的程度。

「季伏城!你混蛋!你登徒子。」

他不在意地拿起我的小衣,又揣進了懷裡。

我氣得想要上前搶。

卻不想被他一把抱在懷裡。

我咬牙切齒:「東西還我!」

「髒了,不能穿了。」

「你……拿我小衣乾了什麼。」

他輕笑一聲,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瞬間面紅耳赤。

我掙扎著想要起來。

卻不想被他牢牢地控在懷裡。

「別動了,夫人,我難受……。」

我簡直要被這混蛋玩意兒羞得抬不起頭了。

他趁機一把將我推向床榻。

困在身下,拿被子將我蓋好。

然後自覺地抱著我。

「好了,睡覺了。」

我怎麼也掙不開。

今日跑上跑下,也確實累了。

索性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半夜迷迷糊糊之時。

腰間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酥酥麻麻的觸感,摸得我痒痒的。

剛想扭著腰肢。

頭頂卻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夫人, 我好想你啊~

「小衣都被我洗舊了。」

我又是個禁不住誘惑的。

就這麼半推半就。

這身上衣服都被這傢伙,褪得鬆鬆垮垮。

邊親我, 邊嘀咕著。

「我們夫人長大了。

「知道心疼夫君了。」

……蠱惑的笑意下。

這話絕對不是字面意思。

我帶著氣故意咬了他一口:「那我可要好好!疼疼!你啊!」

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沙啞著聲音笑了笑。

「嗯~脾氣也大了。」

他像是不知道疲憊一樣。

窗外都在泛白了,他都沒有休息的意思。

我無力地推了推他:「混蛋!我不要了!」

「夫人不是說, 要好好疼疼為夫的嗎?」

我哼哼唧唧地扭著腰肢,怎麼都不讓他如意。

最後他沒辦法,抱著我去了耳室。

洗了個澡……。

才放過我。

再次醒來時, 已是傍晚了。

身旁的人也不知所蹤。

我沙啞地喚了一聲。

季伏城身上還掛著水汽從耳室出來。

鬆鬆垮垮的衣襟下儘是曖昧的痕跡。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腦袋。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我身邊。

親了親我。

「都是你乾的, 怎麼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我無力地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12

我不回去,大的小的就都跟著我

天天待在郡主府也不是辦法。

府中還有老夫人呢!

總不能一直把她老人家一個人留在侯府吧!

在我準備收拾東西準備搬回侯府時。

和季伏城回來的阿爾娜卻來了郡主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抱歉, 季夫人, 是阿爾娜不對,讓你誤會了。

「我剛聽林副將說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和侯爺也不會鬧彆扭, 季候爺是喜歡你的, 經常和我提起您。」

說著反應過來又不對, 連忙擺擺手:「不是那個意思……哎呀!我也沒有經常和他聊天,季夫人您信我,草原的兒女從不撒謊。」

她不好意思地說著。

我看著這大大咧咧, 坦然的模樣。

也知道這實在是我多想來。

我笑了笑:「他已經和我解釋清楚了,是我誤會了你, 該我道歉才對。」

她靦腆地笑了笑。

「解釋清楚了就好, 阿爾娜不是壞姑娘,不會破壞別人感情的。」

我點點頭。

「聽季伏城說, 你來京是尋心上人的,我可以幫幫你。」

她眼睛亮了亮。

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

「我認識他時,才七歲,那時我和家人快餓死了,是他讓他娘親救了我們。

「他說他來自望京, 我阿姆說了,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只是後來我再也沒見過他。

「但是我想著這恩是一定要報的,所以才會來尋他。」

我看著這熟悉的玉佩。

「你心儀他?」

阿爾娜羞澀地低下頭:「他是我恩公,阿爾娜只想報恩。」

我將玉佩遞給了阿爾娜。

「這個人我認識,只是他現在不在京中, 也早已成婚了。」

阿爾娜亮亮的眼神瞬間落寞了起來。

「那……他幸福嗎?」

我點點頭:「很幸福, 有愛他的妻子, 也有可愛的孩子。

「不過他要是知道他救下大女孩, 健健康康地長大了, 會很開心。」

阿爾娜抿抿唇,對我鞠了一躬:「謝謝,季夫人。」

我看著她,想了想:「你要回邊境嗎?」

她搖搖頭:「不回了, 阿爾娜的親人都死在了戰火中, 中原很美,我想去看看。」

我點點頭,將手中地玉佩還給了她。

「祝你一路順風。」

13

阿爾娜走後。

我感慨萬千, 佛說因果循環。

看來是真的。

小時候無意救下的女孩兒。

後來卻救了我夫君一命。

季伏城靠在柱子旁,勾著一絲笑。

「這下我洗刷冤屈了吧!」

我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沒掐動。

「是!我們季侯爺清清白白!」

他翹著嘴。

「平白無故冤枉我得給我補償!」

我嗯了聲:「想要什麼?」

他笑笑沒說話。

當夜,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

(全文完)

備案號:YXXBgZ3kQZQmZ4uMea2D1HA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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