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鄭凱意識到想靠我解決問題是沒希望了後,終於放棄了給我打電話。
只見他匆匆離去,消失在畫面中,但我知道她還會回來的。
果然,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鄭凱又帶著幾個人回來了。
還不是空手來的,都拿著錘子榔頭之類的工具。
鄭凱率先拎起一把大錘,狠狠地向磚牆砸去,監控視頻的畫面抖了抖,可見他使的力氣不小。
隨後其他人也對著那面牆砸了起來。
磚牆砌得再結實,終究不是鋼鐵鑄造,哪能抵得住大錘砸?
監控畫面接連抖動了一會後,那面牆終於開裂,然後倒塌了。
鄭愷又帶著人開始清理歲磚石,看他抱著磚頭直喘粗氣的樣子,就知道累的不清。
又忙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門口這堵牆終於被清理趕緊了,那扇被堵著的防盜門,也終於能打開了。
門一開,鄭凱的奶奶就沖了出來,抱著孫子大哭起來。
11
按照我一開始的計劃,這個時候就應該報警了。
不過看到鄭凱又摟著他奶奶進了屋子,我改變了注意。
現在報警太便宜他們了,還不夠,我還得再下點猛藥。
至於這一晚鄭凱的爺爺奶奶是如何給孫子訴說委屈,鄭凱又是如何安撫這對老人的,我無從得知。
不過第二天一早我看到監控中,睜開的爺爺拎著一袋牛奶又回去了,我就知道昨晚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
「張師傅,又來活了,還是昨天那個地方,不過這回咱們得晚上去...」
我又給張師傅打去了電話。
沒錯,我要把那堵被砸掉的牆,重新砌起來。
有了第一次,屋裡那老兩口肯定會有所警惕,白天再去萬一他們出來阻攔,肯定是沒辦法進行的。
所以就把時間定在晚上。
「沒問題,咱掙的就是幹活的錢!」
張師傅爽朗的笑著答應。
夜幕下,一堵牆平地而起,重新封死了那道門。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去上班,鄭凱的電話就來了。
我點開監控視頻,果然,他又出現了。
「姓林的,我******」
鄭凱在電話里破口大罵。
「傻叉!」
我回了兩個字,把電話掛了。
前一晚的景象重新上演,鄭凱又找人來拆牆了,老太太出來又哭了,然後祖孫三人又進去了。
「還不放棄嗎?真夠有毅力的!」
我看著監控視頻撇撇嘴,隨後打電話出去:
「張師傅,半夜的活你接不接?還是老地方。」
「接,咱掙的就是幹活的錢!」
回應我的,依舊是張師傅爽朗的笑聲。
就這樣,砸了砌,砌了砸,防盜門錢那堵牆就沒有一次能堅持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我和鄭凱陷入到了無限拉扯中。
我知道,他在跟我較著勁呢,誰先服軟,這房子可就跟誰無緣了,這麼大一筆好處,他可捨不得鬆手,咬著牙也要跟我耗下去。
至於封住窗戶那兩堵牆,倒是一直沒動過,畢竟人進出都走門,以那老兩口子的身體素質爬窗戶不太現實,更何況窗外還用鋼筋焊著防護欄呢。
不過我是不會跟鄭凱較勁的,我只是撐開了口袋,等他完全鑽進來就行。
看著監控視頻中,鄭凱第六次叫人來砸牆,我知道封袋口的時間到了。
「我要報案……」
這次我沒有給張師傅打電話,而是直接報警了。
「林先生,房子的事情還沒解決嗎?這事報警真的沒用。」
出警的依舊是我已經見過兩次的那幾位警察,見到我後頓時就無奈了。
「警察同志,這次不是房子的事,有人私闖民宅,故意破壞他人財務,還涉嫌盜竊。」
我擺擺手,連忙解釋道。
「嗯?」
警察一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罪犯正在實施犯罪行為呢,而且是多次犯罪,我都有監控錄像的。」
我點開手機里的監控畫面給警察看了看說道。
「快,出現場!」
警察沒再猶豫,抬腳就跑了過去。
「住手,都給我住手!全部抱頭蹲下來!」
幾位警察衝進樓道大喝一聲。
正帶著人砸牆的鄭凱嚇了一跳,手一抖,大錘掉下來砸在了腳上,疼的他坐在地上抱著腳慘叫起來。
12
「警察同志,你們誤會了,這是我家,我爺爺奶奶被壞人用磚砌牆堵在裡邊了,我砸牆是為了救人。」
得知是有人報警告他們入室盜竊,鄭凱也顧不上腳疼了,連忙解釋道。
「你家?這不是我的房子嗎?怎麼變成你家了?你爺爺奶奶為什麼會在我家裡?」
我走進樓道,看著鄭凱反問道。
「你……我……」
鄭凱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是我報的警,臉色頓時就變了,又連忙開口狡辯:
「你這房子不是租給我了嗎?」
「我曾經是把房子租給你了沒錯,可是租期早就過了,我也把房子收回來了,現在這房子可跟你沒一點關係。」
「租房合同我都帶來了,上面的日期寫得清清楚楚,你的租期已經過了快兩個月了。」
我拿出鄭凱當時租房時跟我簽的合同交給了警察。
「沒錯,租期早就過了,這房子是人家房東的,你們在這幹嘛呢?還有你,你爺爺奶奶為什麼會在別人的房子裡?」
警察拿過合同看了一眼,板起臉來訓斥道。
「警察同志,這是個誤會。」
「老同學,你快幫忙解釋一下啊,咱們倆的事咱們私下裡再談。」
鄭凱連忙擺手,隨後求助似的看向我。
「什麼老同學,少跟我套近乎,我都記不起你叫什麼了。」
「警察同志,房子租給他,裡邊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租期到了以後我就不打算再往外出租了,收回房子後我就用磚砌牆把門窗都封死了,就怕被小偷惦記,因為裡邊放了不少貴重物品。」
「前陣子我出差,擔心照顧不到,就專門裝了個監控以防萬一。」
「結果我砌的磚牆被人砸了五次了都,算上今天這是第六次了,我忍無可忍才報警的。」
「房子裡邊我放了十萬塊的現金,十萬塊的煙酒,還有十萬塊的黃金,一共三十萬,我請求警察同志帶我進去看一下,這些東西還在不在,是不是已經被偷走了。」
我嫌棄地白了鄭凱一眼,隨後一本正經地向警察當面報案。
「姓林的你……」
鄭凱到這時候也挺明白我是要往他們頭上安罪名了,氣的差點吐血。
「我們警察有義務保護每一位公民的合法財產,你的要求我同意了,查看的過程會全程錄像的。」
警察也很配合地說道。
那堵牆已經被砸的差不多了,我用搞頭扒拉了幾下,勉強能把門打開了。
在警察的命令下,鄭凱只能不情不願地掏出鑰匙開門。
只是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恨不得吃了我。
門一開,還沒等鄭凱的奶奶出來,警察就沖了進去。
我進去後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告訴警察東西已經不在了。
「反正是我爺爺奶奶在你家裡,東西在不在跟我沒關係,有本事你把他們抓走吧。」
鄭凱明白我是要把盜竊的罪名咬死在他們一家身上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把責任全都推在了他爺爺奶奶頭上。
13
「可不光是你爺爺奶奶的事,帶頭砸牆的可是你,而且你也多次進去過,我這可都有監控錄像作證據。」
我晃了晃手機,得意地說道,我給他設的這個局可是無解的。
「鄭凱,你涉嫌私闖民宅,破壞他人財務,夥同他人入室盜竊,現在依法對你進行拘捕!」
警察對著老兩口也是深惡痛絕,對於幕後指使鄭凱更是沒有半點客氣,當即掏出手銬就要抓人。
「住手,你們憑什麼抓人?快放了我孫子!」
「警匪勾結,強闖民宅,亂抓好人,大家都來看看吶!」
「天老爺,快來救救我們!」
……
見警察要抓鄭凱,老頭老太太頓時就不樂意了,撲上來攔著不讓警察抓人。
老太太更是一把拽住警察已經掏出來的手銬不鬆手,開始撒潑。
「我警告你們,警方現在正在執行公務,請你們讓開,不要阻撓!」
警察黑著臉發出警告。
「去你的,我比你媽歲數還大,你還敢警告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敢抓我孫子,我跟你們沒完!」
老太太根本不理會警察的警告,拽著手銬使勁搖,看那架勢是想把手銬搶下來。
「第二次警告!」
警察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呸!老婆子我一把年紀了,什麼陣勢沒見過?你還想嚇唬我?」
「警告?警告你奶奶個腿,有種開槍打死我!」
老太太朝警察吐了一口,還抬腳去踹警察的腿。
老頭也不甘落後,抱住另一位警察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真是無知者無畏,這老兩口跟瘋子沒區別。
「第三次警告!」
警察發出終級警告,同時右手摸出了別在後腰上的警棍。
「殺人了,警察殺人了!」
見警察拿出電棍要採取強制措施了,老太太鬆開手拷尖叫起來。
她是被嚇到了嗎?當然不是。
下一秒,老太太出手如電,一把搶過警棍劈頭蓋臉打了過來。
這一棍子可打的不輕,直接砸在那位警察眉骨上,血當時就流了出來。
是警察不是她的對手嗎?
當然不是,十個老太太加一塊也不行。
問題是誰也沒想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能做出這種事來,更沒想到她連警察都敢打。
毫無防備下才被她偷襲得手。
「還敢襲警?一起抓回去!」
被打的警察抹了把流到臉上的血,惱怒地吼道。
之前警察不敢抓人,是因為房東與租客的糾紛,連治安案件都算不上,只能以調節為主,考慮到這老兩口的年紀才步步忍讓。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霸占我房子的事拋到一邊不提,光是搶奪警械和襲警這兩條,妥妥的刑事犯罪,年紀再大也不是擋箭牌,抓人沒商量。
畢竟犯法和犯罪還是有區別的。
就在這關鍵時刻,老頭又使出了一招神操作。
只見他一把搶過老太太手裡的警棍,就在警察以為他要傷人的時候,他卻照自己的頭上來了一下。
可能是對自己下不了狠手,一警棍下去連皮都沒破。
然後他反手就朝著一旁不知所措的鄭凱來了一下。
這次力氣可不小,鄭凱哼橫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就栽到在地上。
屋裡一眾人,包括警察和我在內,都沒反應過來這老頭要幹什麼。
大義滅親?為民除害?
下一秒,老頭把警棍塞到了我手裡。
「是他先打傷我孫子,我老伴只是正當防衛打錯人了!」
然後老頭理直氣壯地指著我向警察告狀。
我勒個神!
驚雷一聲平地起,所有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
14
見過栽贓陷害的,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胆的。
明明是老太太先搶警棍打傷了警察,然後老頭搶過警棍給自己來了一下,沒效果後又一棍子放翻了鄭凱,再然後把警棍塞到我手裡,最後堂而皇之地告狀。
屋裡這麼些人,真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持械傷人,連他一塊抓!」
警察有些無語地說道。
本來我就是想藉機把鄭凱的爺爺奶奶從房子裡弄出來,沒想到這老兩口一通撒潑耍無賴,結果祖孫三人團滅了。
「不好,這個鄭凱上的有點重,快聯繫救護車!」
就在我還震驚於老頭的腦迴路時,上前查看鄭凱的警察突然叫道。
我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鄭凱, 腦袋下邊已經流出了一灘血。
「殺人了, 你殺了我孫子,我要你償命!」
老頭和老太太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
不過都被警察攔住,強行給他們戴上了手銬。
我都服了, 入戲太深了吧?
在老兩口的咒罵聲中, 救護車趕到, 把已經情況危急的鄭凱抬上車送往了醫院搶救。
隨後老兩口也被帶回警局。
押上警車的途中,這老兩口還在叫喊我要搶占他們的房子, 打傷了他們的孫子。
就這麼折騰了一通, 房子總算收回來了。
本想著到此為止就算了, 沒想到鄭凱的妻子又跳了出來, 對我各種栽贓誣陷, 要求我賠償。
因為老頭那一警棍給鄭凱開了瓢, 後續雖然搶救了回來, 但打傷了神經, 落下了一個面癱的後遺症, 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了。
鄭凱的妻子就想以這個為藉口,從我這訛一筆錢。
爺爺奶奶是一對老無賴, 鄭凱兩口子是一對小無賴,我簡直無力吐槽, 這一家人怎麼全是無賴。
既然他們給臉不要還想著反咬一口, 那我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反正之前我報警鄭凱入室盜竊還沒有撤案, 那就接著告。
因為租房合同顯示租期已經過了,房屋使用權重新回歸到我手裡, 我就在裡邊放了貴重物品, 就找不到了, 嫌疑人就是一鄭凱為首的家族盜竊團伙。
這下鄭凱一家傻眼了。
老太太因為襲警,不過警察傷勢不重, 並且考慮到她年紀大,受傷警察願意網開一面, 所以只拘留了她半個月。
但老頭打傷鄭凱已經屬於故意傷人了, 現在還在看守所關著呢,判刑是躲不掉的。
如果我要繼續追究下去, 已經面癱的鄭凱和他剛放出來的奶奶又得重新被抓回去。
擺在他們面前的選擇有兩個:
要麼承認自己私闖民宅,賠償我的所有損失。
要麼承認盜竊, 帶著他爺爺奶奶滾出去後賠償那三十萬, 然後等著坐牢。
兩害選其輕, 鄭凱只能乖乖承認自己想霸占我的房產才指使他爺爺奶奶賴在房子裡的。
後續的處理就簡單多了,鄭凱和他奶奶被警察以涉嫌侵占他人財產未遂的罪名又被拘留了半個月,他爺爺的刑事起訴書上也多了一條罪名。
為了避免牢獄之災,鄭凱補齊了拖欠我的房租,還補交了多住這兩個月的房租, 並且出錢顧家政把整套房打掃了一遍,損壞的家具也全部照價賠償。
至於被他砸了六次的牆, 他也得賠,畢竟那是我花錢僱人砌的。
鄭凱一家子狼狽逃離,想白嫖我房子的美夢落空。
惡人自有惡人治,對付這些無賴, 光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有的時候就得用點手段,重拳出擊才能把他們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