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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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喜歡打臉的橋段,可這一刻我沒有絲毫快感。

他是我開十指,順轉剖,疼到撕心裂肺生下來的骨肉。

我愛他,疼他,也曾委曲求全想一直陪著他。

可他小小的年紀,太懂如何把利劍對準最親的人。

「媽媽,棠棠姐姐說沈嘉序不好聽,我想讓她給我取名字。」

「媽媽,你怎麼這麼囉嗦,棠棠姐姐就不會這樣念叨我。」

「爸爸,要是我能自己選媽媽就好了,我想要棠棠姐姐那樣有趣的人當媽媽。」

……

12.

繼那天之後,那對父子沒再來打擾。

我以為就此相安無事時。

他們卻出現在我的對門。

很多時候我準備出門,對面的門也會「碰巧」打開。

沈硯修不是小說里,揮揮手就能俯瞰整個A市的霸總。

公司里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操持。

他長期出現在這,勢必要花費更多的精力才能平衡。

所以那些碰巧之下的他,都很疲憊不堪。

大多時候他並不會說什麼,風塵僕僕的遞給我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或是簡單提醒我今天有雨,記得帶傘。

他克制守禮,分外懂得邊界感。

以前缺失的關心,像是要彌補回來一般。

就連沈嘉序也時常會在他叮囑之後補充一句:「媽媽出門注意安全。」

他們以為我會因此而感動。

可我不會。

我只會更加清晰的記起那些冷漠以對的曾經。

他們不是不會,不是做不到,只是怠於去對我好。

而現在,他們無論是因為阮棠不在,還是不習慣我的離開,都和我沒有關係。

我踏出那一步,便不會再回頭。

後來兩個月,我都住在好聲音節目組。

本來只是想彌補曾經沒有完成比賽的遺憾。

但沒想到我會做到一路晉級,衝到決賽圈。

當我唱完最後一首歌,排名是亞軍時,我好像終於對曾經的一切都釋然了。

我實現了自我價值,也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

從舞台下去,毫不意外遇到手捧玫瑰花的沈硯修,和一臉崇拜看著我的沈嘉序。

「小語,恭喜你,我從來不知道你唱歌這麼好聽。」

「媽媽,你好厲害,比我同學的媽媽都要厲害!」

我目不斜視,沒有接玫瑰花,徑直與他們錯身而過。

沈嘉序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直到來採訪的記者把話筒對向他。

「小朋友,這是你媽媽嗎?」

「你對媽媽獲得亞軍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媽媽超級厲害,她是我的榜樣!」

說這話時,沈嘉序眼睛閃閃的看著我,細底之下,帶著幾分討好。

我淡漠移開目光。

簡單發表獲獎感言後,捧著玫瑰花的沈硯修走了過來。

他看著我,眼底是欣賞和欣慰。

大概得他的目光太直白,採訪結尾時,記者忽然曖昧的問我身邊的人是誰。

或許他本意是想烘托一個甜蜜的氛圍做結尾。

但面對鏡頭,我還是如實回答。

「喜歡教養玫瑰的前夫。」

「以及更想讓那個姐姐當他媽媽的兒子。」

之後回到家,看到關於我的零星報道,大多是以這兩句為切入點。

終究年齡小,那晚沈嘉序哭紅眼敲開我家房門。

他倔強的不肯先開口,瞪著我,企圖以這樣的方法讓我心疼和愧疚。

在我即將關上門時,他哽咽出聲:「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和爸爸了?」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一直在他身後,默默看著我的沈硯修。

平靜開口:「我不想讓彼此難堪。」

從那晚之後,對面的門便沒有在打開過。

我知道沈硯修回歸了正常生活。

13.

在我公開說出那兩句話時,我便沒想再瞞著什麼。

我應付完父母的電話後。

我又見到了沈硯修的母親,她開門見山。

「當初選擇你,是因為你踏實,懂得顧家,但我很失望。」

我笑笑:「我踏實顧家,不是我被忽略,冷落的理由。」

「很抱歉讓您失望,但我和沈硯修之間,很多事情的走向,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

陸母喝了口咖啡,目光審視的看向我。

「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是他和那個小姑娘的事。」

「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關係。」

「我不在乎。」我頓了下,繼續:「或許從前在乎過,可至少現在,我不在乎。」

「您也是女性,應該清楚,女人對婚姻的失望並非一朝一夕,婚姻破裂並非都伴隨著出軌,出軌並非都要越軌,我和沈硯修之間的問題,歸根到底在我們自己身上。」

「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在於,他不愛我。」

「而現在,我也不愛他。」

說完後我禮貌點頭,起身離開。

卻在一道圍欄之隔的卡座,看到默默聽著我們對話的沈硯修。

沒有想到他會做出偷聽牆角的事。

他看著我,聲音有點啞:「如果我說我愛你呢。」

我笑了下。

笑聲在寂靜的室內蕩漾出一絲荒誕。

「我承認我對阮棠好,我一直覺得自己愛而不得,所以不想讓她重蹈我的覆轍。」

「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她,我會對她好,但不會和她有什麼,只是沒想到她會在我喝醉酒後……」

「除了那個視頻,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

「這麼多年的相處,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我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

「小語,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就在這麼一瞬間,我徹底對沈硯修祛魅了。

他若是大大方方承認那點齷齪心思,我都不至於瞧不起他。

我第一次對他漏出譏誚的神情,把那句話還給他。

「沈硯修,我不是十八歲了,沒那麼天真。」

「最後一點體面,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之後我轉身離開,沒再回頭看一眼。

一連清凈幾天,就在我以為沈硯修兩個字徹底淡出我的生活時。

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簡訊。

「沈硯修在找你復合?」

沒有署名,但我知道,是阮棠。

我沒回消息,不一會,她又發來一條視頻。

配文:「想甩開我,憑什麼,就算膈應我也要膈應你們一輩子。」

在刪除簡訊時不小心誤觸,視頻自動播放出來。

喘息和低吟在屋內響起。

我下意識低頭。

裡面播放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情愛。

主角是那個信誓旦旦告訴我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沈硯修,和阮棠。

我關掉視頻,一件轉發給了陸母。

之後手機關機,抽出電話卡一把扔進垃圾桶。

生氣麼。

生氣的。

仿佛無故被人吐到嘴裡,五臟肺腑都覺得噁心至極。

但在意麼。

並不在意。

我和沈硯修在我遞出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我對他的感情就已消耗殆盡。

14.

後來再見姜萊,是九個月後。

她剪了短髮,酷酷的,像變了個人似得。

我們並排坐在小酒館裡。

她點了兩個陪聊的小男模,端著酒杯悠哉悠哉,開始給我講這段時間的經歷。

她講的眉飛色舞,仿佛故事裡的主角並不是她。

情緒激動時大罵兩聲,還要身邊的小男模全力附和她。

上次我們分開後,她回到家,把當初那晚抓姦在床的照片直接發到了家庭群。

之後半打碼發在朋友圈。

以及張貼在謝銘和那個女人的公司樓下。

輿論風向一瞬間逆轉。

謝銘工作涉及政府性質,他因為作風問題被直接開除。

那個女人因為各種指指點點,受不了向他逼婚。

而謝銘心裡還惦記著分割財產,選擇了兩邊拖。

姜萊如他的意,一直拖到他的白月光生下小孩。

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她一紙訴狀以重婚罪把謝銘告上法庭。

今天剛開完庭,謝銘過錯方凈身出戶,還面臨坐牢風險。

她笑吟吟的喝了口酒:「那你呢,現在感覺怎麼樣,大明星。」

自從好聲音獲得亞軍後,我收到很多合方用邀請。

上個月為一個古裝IP大劇錄了主題曲,在劇的加持下,那首歌火便全網。

而我也小小的出圈。

我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為自己準備一日三餐,擼一會咕嚕,再認真而開心的去唱歌。

沈硯修沒有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但我們在一起太多年,交叉認識的朋友不少,難免會聽到他的消息。

他並沒有和阮棠在一起。

反而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和阮棠的哥哥冷了臉。

兩個人情緒淡然的人,揪著彼此的衣領,各不退讓。

一方吵著要負責,一方冷臉說是子虛烏有的事。

沈硯修放下話,除了我,他誰都不會接納。

我聽的時候,只是低頭淺笑不語。

而沈嘉序似乎慢慢體會到沒有媽媽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

他時而會給我打電話說想我,時而會發消息問我有沒有吃飯。

如果我不回復,他有時也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像個被遺棄的小狗,不說話,靜靜的盯著我。

如果我讓他進入,他會小心翼翼看我的臉色,問我能不能在這裡住幾天。

他不再在我面前提阮棠,也會在我低血糖時一臉著急。

我有時候會反思,我和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究竟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後來我慢慢釋然。

沈嘉序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和他也不是什麼宿敵,他只是在一個冷漠的家庭里得到了言傳身教。

所以我逐漸開始重新接納他。

會盡我所能把自己認為正確的三觀灌輸給他。

會關心他。

會做他喜歡吃的食物哄他開心。

會偶爾和沈硯修一起陪他出去玩。

但是我的生活不再只有他。

活過前半生,我學會了認真愛自己。

我端起酒杯,輕輕和姜萊碰杯,回答她。

「和你一樣。」

觀我舊往,同我仰春,知我晦暗,許我春朝。

在夕陽的餘暉里,我們自此不再回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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