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墜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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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梁屹洲常噴的那款極具侵略性的曠野渣男香水味道,江斯嶼身上是一種清冷的甜香氣。

「啊?」我一怔。

12

「我的意思是不能對不起你請我吃的那個冰淇淋,我得配合你。」江斯嶼解釋。

他真好嗚嗚嗚。

我又狠狠感嘆了一遍江斯嶼的人美心善。

「謝謝你,江同學。不過我不想影響到你,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我就差手指併攏,舉天發誓了。

江斯嶼沒說話,沉默片刻,他突然停住。

低頭注視著我,聲音很輕,帶著點委屈。

「我發的表情包很醜很噁心嗎?」

啊?什麼?

我又是一愣。

滿頭霧水的我趕緊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我和江斯嶼的對話框里,只有寥寥幾條消息,還是剛加上那天發的——

他:「我是法學院的江斯嶼。」

我:「我是信工學院的喬彌。」

附加霸總邪魅一笑的「你好」表情包。

過了快半小時,對面慢吞吞回了一個卡通小狗揮手的「你好」表情包。

我:「別再發一些丑了吧唧的噁心東西給我!」

救命!這是個誤會啊!

那時候我正被薛純氣得腦仁疼。

梁屹洲幾個朋友又拍梁屹洲坐在卡座里,背影落寞的喝酒照片發給我。

裝什麼深情。

我一個反胃,暴躁地打下這行字。

然後一股腦複製黏貼,發給最新消息里的幾個人。

我眼瞎了。

也發給了江斯嶼。

13

「不是不是!我發錯了!小狗那麼可愛,一點都不醜!」

「要說噁心,也是我發的那個表情包噁心嗚嗚嗚,江學神,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我面色緋紅,拚命解釋。

他嗯了一聲,神色舒展:「叫我的名字就好。」

頓了頓,又說:「你頭像里的那隻垂耳兔很酷。」

媽耶,他竟然還注意到了我的頭像。

我受寵若驚,眨了眨眼,興奮地回應:「這是我畫的我們樂隊的 logo。」

「樂隊?」

「對,我組建了一支樂隊,叫冷兔子。我擔任主唱,成員都是各個系裡的同學。」

「你很厲害。」

被誇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隨口說:「要是學校有個音樂節就好了,大家都能放鬆放鬆,我們也有表演的機會。」

江斯嶼點了點頭,嗓音溫和:「這個想法很好,我會去跟校長提建議的。」

他真的,我哭死。

我遲疑了下:「校長不會罵你吧?」

「不會的,校長很和藹。」江斯嶼彎唇輕輕笑了,眼睛清潤明亮。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笑在了我的心巴上。

神仙人設的江斯嶼竟然有小虎牙哎。

14

學校貼吧爆料江斯嶼戀愛的那條帖子爆了。

樓主透露,他們撞見江神的女朋友被渣男糾纏,渣男還出言不遜,要跟江神比個高低。

江神的女朋友霸氣護夫,把對方損了個狗血淋頭。

許多人聞風而動,前來吃瓜。

【純愛猛女】:江神脫單了???我怒吃兩碗麻辣燙!!!(大哭)(大哭)

【早八的走狗罷了】:急死我了,江神到底和誰在一起了?哪個院的?叫什麼名字?

【江大男模批發張姐 AAA】:再探,再報!

【劉教授頭頂不長毛】:我在現場,但我不能說,被江神下了封口令~(調皮)(調皮)

過了半小時,都蓋了一千多層樓了,樓主終於現身,發了一條——

江神不讓亂說,人家忍得很辛苦噠,最多只能透露到這兒了哦。

我在寢室里躺屍,聽著室友熱火朝天的討論聲,神色微窘。

江斯嶼真的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既不拆穿我,讓我在梁屹洲那裡難堪。

又保護我,不被別人議論。

他怎麼這麼好啊。

好到我有點想哭。

我吸吸鼻子,打開和他的對話框。

猶豫了一會兒,虔誠地打下一句「謝謝」發過去。

對面很快回復了一個小狗送花的表情包。

又可愛又呆萌。

15

我對江斯嶼有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音樂節能辦起來。

學校里的一棟老樓有很多空教室,我找老師申請了一間。

趁著課餘,和成員一起排練。

這天晚上剛開始還沒半小時,薛純那個小綠茶就三番兩次敲門找茬兒。

「喬彌,我們在隔壁詩朗誦呢,你們聲音這麼大,讓我們怎麼進行?」

「那你換啊,反正是我們先來的。」我眼都不抬地說。

被她幾次打岔,也沒了排練的心情。

成員都去吃晚飯了,我沒走,一個人留下來整理樂器設備。

薛純又跑過來膈應我。

「燈壞了,樓外那條道很黑呢。一會兒梁屹洲來接我,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你在狗叫什麼?」我送她一個白眼。

沒人在,薛純也不裝了,陰沉著一張臉。

「喬彌,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我喜歡梁屹洲,偏偏你橫插一腳和他談上了,現在分了,他還是忘不掉你。」

我早就知道她的那點心思了。

剛和梁屹洲在一起,約了朋友出去玩,他十次有八次會叫上薛純。

說薛純是他的好兄弟,讓我別多想。

我看他們也沒什麼曖昧舉動,就信了。

直到有一次真心話大冒險,薛純輸了。

有人問她有喜歡的人嗎,她指著梁屹洲笑,說是他。

16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薛純又改口,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當晚,她就發了一條意有所指的朋友圈動態——

「一輩子有多少真心話是以玩笑的方式說出來的。」

我氣了個半死,截圖給梁屹洲看。

過了一會兒,他回復我。

說薛純指的不是說喜歡他那件事,是我多想了。

我當時腦子抽風,又信了。

「討厭我的多了,你算老幾?酸死你得了,直腸通大腦的小東西。」我嗤笑。

薛純惱羞成怒。

「我撕了你的嘴!」

她抱臂伸腿,一腳踢倒靠在牆角的貝斯。

幾步走過來,一手抓著我的肩膀把我摁在牆上,另一隻手使勁掐著我的下巴。

長長的指甲扎進肉里,疼得我立馬泛起淚花。

沒想到她竟然敢動手。

我不甘示弱,揪住她的頭髮使勁扯。

我讓你變成禿子!

薛純吃痛,揚手就想打我。

「薛純?」

門外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是梁屹洲。

聽到他的聲音,薛純又改了主意。

猛地鬆開我,一巴掌打到自己臉上,嗚嗚哭起來。

「喬彌,我和梁屹洲光明磊落,你們也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麼打我?」

17

好傢夥,為了博取梁屹洲的憐愛,下手這麼狠。

我看著薛純臉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目瞪口呆。

梁屹洲聽到動靜,急匆匆推門進來。

「喬彌,你怎麼在這?你打她幹什麼?放手!」

我手裡還薅著薛純的頭髮,猝不及防被梁屹洲一推,踉蹌著差點摔倒。

「這是我們樂隊排練的教室,她自己過來找茬動手。」

「我正當防衛才扯她頭髮,巴掌也是她自己扇的,有本事去看監控。」

「你不就是仗著這一層的監控壞了,才打我的嗎?」薛純縮在梁屹洲身側,哭得悽慘。

「喬彌,你發什麼瘋?」

「我和薛純要是有什麼,還能輪得到你?」

梁屹洲眼角眉梢都掛著怒,沉下聲。

「再說了,我就算和她有什麼,又怎麼了?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和別人勾勾搭搭嗎?」

提到這個,他好像有了指責我的底氣。

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樂器設備,又低頭看了眼我的衣服,表情難看。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弄這個不三不四的樂隊,純屬浪費時間。」

「看看你穿的牛仔短褲,你就這麼想讓別的男的看你的腿?」

這個垃圾玩意兒。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輕顫。

張嘴想罵他,偏偏喉嚨哽著,說不出話來。

對上我通紅的眼睛,梁屹洲別開視線,繃著聲音。

「我不能讓你平白無故欺負人,你要是不道歉,那我就只能讓薛純打回來了。」

18

薛純無聲地勾唇,笑得挑釁得意。

我忍著淚,五指攥緊,正想一拳錘在梁屹洲這個狗東西無恥的嘴臉上。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門口突兀響起:「你要打誰?」

是江斯嶼。

不同於往日的溫和,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幾步走過來把我往他身邊拉近,眉眼冷了下去。

梁屹洲眯了眯黑眸,抬起下頜。

「男朋友來撐腰了啊,不過今天誰來都沒用,她打人就必須道歉。」

「我沒有,是她先動手的,她汙衊我。」委屈一股腦湧上來,我急著跟江斯嶼解釋。

「我相信你,沒事,別怕。」他沒有任何猶豫,放軟聲音安撫我。

「這層的監控前幾天就已經修好了,到底是誰打誰,去保衛科調監控就知道。」

「行啊,那就調監控。」梁屹洲哼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薛純沒動。

僵著身子站在原地,眼神閃爍。

她沒想到監控已經修好了。

「喬彌,原來你跟江神在一起了呀。」

「不用看監控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薛純勉強擠出一個笑,支支吾吾。

心虛驚慌的模樣藏都藏不住。

梁屹洲不蠢的時候挺聰明。

很快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薛純:「你騙我?是你先惹喬彌的?」

「監控我明天會調出來發給你們學院,等著受處分吧。」

江斯嶼扔下這一句話,牽起我的手就走。

路過梁屹洲,我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勾勾搭搭,拿出手機,懟在他眼前。

「看清楚,我們兩個是那天下了公交車才加上的微信。」

「我才沒你那麼無恥。」

「要說勾勾搭搭我遠不如你。」

19

月亮泛著清冷的光。

頭頂是一盞壞掉的路燈,光線很暗,飛蛾掠空而過。

緩了一會兒,我嘆了口氣,聲音悶悶的。

「我之前總是對一句雞湯深信不疑:要感謝生命里遇到的每一個人,不管好的壞的,他們都讓你成長了。」

「可是我今天才發現,大錯特錯。」

「如來能重來,我根本就不想遇到。」

梁屹洲就是個雙標狗。

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樂隊被我擱置到了一邊。

因為他不喜歡我把時間花費到這上面,總是說我在瞎折騰。

他自己反倒整天不務正業,到處野。

他不喜歡我穿短褲短裙,說被別的男生看到他會吃醋。

然後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球還故意撩衣服擦汗露腹肌。

我小心翼翼地順從他。

可他卻從來沒有顧忌到我的感受。

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我,患得患失,越來越不開心,直到公交車上徹底爆發。

「我感謝他奶奶個——」

越想越氣,我語氣憤憤,聲音陡然提高几度。

最後一個字還沒蹦出來,又猛地卡在嗓子眼,打了個轉,讓我咽回去了。

要命,江斯嶼還在呢。

呸呸呸,不許說髒話。

20

江斯嶼站在我身旁,耐心地聽我的傾訴。

等我說完了,他才開口。

「喬彌,不管你是誰的伴侶,首先你是你自己。」

「女性的穿衣自由,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權利,不需要徵得任何人的同意,也不受任何人的束縛。」

「你很棒。」

「你的冷兔子樂隊很酷。」

「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月光清清淺淺,落在他好看柔和的眉眼裡,化作一汪春水。

靜謐夜色里,江斯嶼的眼睛明亮而溫軟。

這種被肯定的感覺真好。

我沒出息地哭了,哭得那叫一個慘,用掉了整整一包紙巾。

江斯嶼靜靜陪著我,抬眸掃視了一圈。

看附近沒有垃圾桶,伸手把我用過的紙揣進兜里。

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把積壓的所有情緒發泄了個乾淨。

平復下來後,我好奇地問他怎麼會來老樓。

江斯嶼說是路過。

還真巧。

監控也修好了。

救我於水火嗚嗚嗚。

不然我肯定被薛純那個小綠茶給暗害了。

她指甲又長又尖,扎得我到現在還疼。

我摸著下巴,沒忍住嘶了一聲。

「怎麼了?」

「剛才被她掐了。」

「我看看。」

江斯嶼彎腰湊近,目光下斂,手指輕抬起我的下巴,認真地看。

放大的俊臉在我面前晃啊晃。

呼吸間,那股極近的甜冷香氣讓我手腳發軟,頭腦發暈。

「破了點皮。」他蹙眉,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了碰。

呼吸凝滯,空了幾拍。

「我會擦藥的,先回去了。」

我磕磕巴巴小聲說完,扭頭就跑。

夏夜的蟲鳴微弱繾綣,像一首奇異美妙的交響樂。

這一刻,我心跳如鼓。

21

一路跑回寢室,我臉頰燙得厲害。

快速洗漱好爬進被窩,就收到了江斯嶼的消息。

他說剛才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校長同意了辦音樂節的事,還想見見我。

我刪刪減減,最後咬著唇回了一個「好的」的萌萌噠兔子表情包。

那邊很快又發來了上次的卡通小狗送花。

我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將頭埋進枕頭裡。

第二天一下課,我哆哆嗦嗦敲開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精神矍鑠的小老頭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看我進來,熱情地讓我坐,又一個勁兒誇我組樂隊這件事很厲害。

「學校的課餘活動很多,但確實都是老一套了。」

「這個音樂節我喜歡,我搜了,氣氛真好!」

沒想到校長真的像江斯嶼說的那樣和藹親切,我提著的小心臟慢慢放下來。

「說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想過當歌手哩。」

說著說著,校長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悵然。

「喬同學,音樂節能帶我玩不?我也想唱。」

我立馬表示贊同。

「那我開場,你們樂隊壓軸。」校長高興了,興沖沖地開始規劃。

「最近是不是流行什麼醬的小情歌啊,廣播站老是放,哎呀,甜得我糖尿病都快犯了。」

「烏梅子醬?」

「對對對,就是這個醬!我唱這個你覺得行不?」校長一拍大腿,笑得牙不見眼。

我稍微幻想了下那個炸裂的場面,然後重重點頭。

「行,肯定行。」

支持有志老青年重新追夢!

22

音樂節定在半個月後。

各個院系競爭激烈,樂隊只有一首歌的名額,不過也讓我很滿足了。

這是冷兔子的第一次演出,所有人都很重視。

我們重新選了要翻唱的歌,做了讓氣氛更嗨的混音,然後開始緊鑼密鼓地擠時間排練。

梁屹洲不知道又抽什麼風,一下課就來教室堵我求復合。

我小嘴抹了蜜似的「問候」了他兩次,他不敢來了。

又開始換不重樣的號碼給我發簡訊。

說自己知道錯了,已經和薛純劃清界限了。

讓我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才不回收垃圾。

發一個我拉黑一個。

我和江斯嶼的日常聊天也開始頻繁起來。

很多時候都是他比較主動。

學校的大橘一口氣吃了一個半的罐頭,寢室養的多肉開花了,有隻蝴蝶停在他的肩膀上……

諸如此類的有趣小事,他都會分享給我。

我沒什麼能分享給他的。

除了手機里保存的幾百張霸總油膩表情包。

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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