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好,留著他總是個隱患。」
王一博摸了摸下巴。差點兒忘了,那晚肖戰雖然一塊羊肉沒動,但豬肉,鹿肉和鴿子湯可一口沒少吃。
「聽說醉仙樓新近了一批碗口大的螃蟹,要不要去嘗嘗?」
肖戰眼睛一亮。他在王府待了快半年,只能在這幾個院子裡轉,說一點也不憋悶都是假話。
「真的嗎?可我... ...能出府嗎?」
王一博剛剛除了心腹大患,府里的眼線也都拔乾淨了,自然不會再委屈肖戰一直困在這方寸之地。
「當然,你要不放心可以多派些影衛跟著。」
見肖戰高興,王一博也跟著露了個笑臉。
「開春了,乍暖還寒,大氅容易捂汗,回頭得給你多做幾身春裝,省得傷風。」
肖戰下意識拒絕。
「不用,做新衣服又得費銀子。」
他還欠著王一博一千多兩銀子。如今每日都要喝一碗苦藥,早飯前一晚金絲血燕盞,午後一碗沙參鷓鴣湯,這幾個月調理下來再沒毒發過,原先手腳冰涼,動不動胸悶心悸的毛病也沒有了,可見那藥王一博是花了大價錢的。
肖戰不是那起子不知好賴的東西,但凡有來錢的路子,他都不至於跟菜市口的農家婦一樣討價還價。
「費不了多少銀子,又不是只穿這一年,明年就不穿了。」
王一博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把純銅鑰匙。
「王富下個月就要過六十整壽,他兒子媳婦早些年到蘇州做買賣,做出了些名堂,準備接他過去頤養天年,這管家職位就空出來了。」
肖戰眨眨眼睛,覺得自己似乎領悟到了。
「王爺的意思是?」
王一博晃著那把管家鑰匙老神在在地拋出誘餌。
「管家可不容易,府里中饋,記帳採買,月例年例,外聘的不放心,府里又沒有會看帳目冊子的,最好是之前管過家的。你說,找誰合適呢?」
肖戰笑了,嘴角咧開,笑得像春天裡的挑花那樣招人。
「愛誰誰。」
「... ...你再想想,答對了,有賞。」
肖戰接著就看見王一博很沒有王爺風範地解下錢袋子顛了顛,擺明了希望他毛遂自薦。
呵,他偏不。
「賀鵬,你覺得誰合適?」
剛養好鞭傷的賀鵬:... ...
王一博也眯起眼睛轉過頭看他。
「說啊。」
哪怕是心腹也不能這麼折騰啊,他傷剛好!
索性眼一閉,心一橫,隨便給個錯誤答案早死早超生。
「屬下認為,肖公子能擔此任。」
沉默。
長時間的沉默。
賀鵬心跳如雷,半晌沒等來王爺發作,忍不住抬眼一看。
王一博正跟肖戰眉來眼去。
一個搖頭,另一個點頭。
一個又擺擺手,另一個拿著管家鑰匙往對方手裡送。
一個推脫了幾次,另一個拍拍對方肩示意沒問題。
一點兒聲沒出,卻秀得賀鵬頭皮發麻。
好在肖戰終於意識到屋裡還有第三個人,在王一博給完管家鑰匙,試圖拉他進臥房親熱的時候咳嗽了一聲。
「既然賀侍衛覺得合適,那就當賞。」
王一博被打斷後淡淡地,不滿地撇了賀鵬一眼,隨手將錢袋子扔給他。
「答得不錯,這些瓜子兒留著買酒喝吧。」
這還是賀鵬第一次沒挨罰,不僅如此,還得了一小袋子金瓜子兒,足足抵他一年例錢。
當然,也是他不機靈才總挨鞭子,後來宋繼揚調到肖戰身邊當帳房先生,總能拿金瓜子兒。回回王爺和肖公子抬槓吵到最關鍵時,上升到:
「你要這樣想本王也沒辦法。」
「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過就不過,摔盆砸碗,一拍兩散。」
的時候,都機靈得趕緊遞個台階給八王爺,省得兩人真冷下來,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府里人都跟著遭罪。
什麼?看官老爺問怎麼不給肖戰遞個台階?
哦,遞過了,他不肯下。